等景成砚完全缓过来后，苏曼一口气交代了之前的种种。

说完，苏曼呷了口茶，看了一眼捂着小心脏的景成砚。

“王爷有什么想说的吗？”

景成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又张开了。

仿佛忽然被老师提问的学生，想说点啥，又不知道说点啥。

景成砚觉得苏曼该说的都说完了，下一步就是他说点感想，然后就到了诀别时刻。

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景成砚想要表达，他其实很感谢曼儿的陪伴，同样也很心疼她身不由己委身给他的勉强。

他担心她这样坦白，回去会被十王责罚，可又怕他说让她留下，会让她觉得他是要强行扣下她。

景成砚想说的不敢说，敢说的又不好说，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辛苦了。”

苏曼：？

辛苦了？

是搅你的后宅不安辛苦，还是离间你兄弟辛苦，还是暗杀你辛苦？

苏曼玩笑道，“王爷该不会觉得，我算计你辛苦了吧？”

她说这话意在调侃，可景成砚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你一个女子，既要算计谋划这些，又要提防着不被我察觉。还要对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假意迎合，每日心惊胆战，耗费心神，可不是辛苦了么。”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苏曼保准以为对方在阴阳她。

可景成砚非但没有一点阴阳的样子，反而一脸诚恳，甚至还有点心疼。

行啊，你小伙子是真行啊。

苏曼心下感慨，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你是真仗义。”

景成砚被苏曼拍的脸红，“还行吧。”

苏曼转而说道，“既然王爷仁慈，不怪我，那我也就直说了，我...”

苏曼忽然卡壳，不为别的，是因为景成砚双目含泪，一副她再说一句就要哭了的模样。

眼尾泛红，拳头攥的紧紧的，关节泛白，就连嘴唇都开始发青。

苏曼心说这景成砚又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玉面王爷，怎么一转头就变成林黛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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