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的成绩顾建国是实打实的满意，只可惜自己的女儿到了南城读书，不服管教，“玩物丧志”了。

顾建国忍不住补充一句:“小川这次期末考是年级第一。”

自豪溢于言表。

顾奶奶拍拍谢芳华的手，慈爱道:“小川争气，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教的好。”

至于顾时今，顾爸爸都没好意思提她的成绩，顾奶奶心目中已经打下成绩差的印象了。

谢芳华满露喜色:“是小川自己勤奋努力，用功学习，我可不敢邀功，之前建国说让小川给时今补补习，我想下学期她应该会有长进的，妈，你也不用太担心。”

谢芳华捧一踩一的行为越发炉火炖青了。

“哦，是吗？”顾奶奶脸色冷淡。

还需要别人补习功课，成绩是有多差，多亏谢芳华的好心“提醒”，顾时今差等生这个标签，在顾奶奶心目中是抹不去了。

低头玩手机的顾时今:“……？”勿cue她可以吗。

努力当个乖乖仔的顾清川:“……”亲妈又给自己拉仇恨值了，他哀怨的想他皮薄，当不了主T啊。

酒喝完了，顾爷爷和顾爸爸在藤椅上泡茶喝茶，解酒，一边看电视，顾奶奶收拾餐桌，顾清川想要帮忙，她没让，想要顾时今动手干活，但她这个孙女把她的话当空气，气的她差点高血压犯了，心里啐了一声，果然是没娘教出来的赔钱货，没教养，不懂规矩。

顾奶奶从厨房忙完出来的时候，看见顾时今拿了把小凳子坐在电视机旁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伸手拿小桌子上的水果吃。

顾奶奶沉下脸色，走过去把水果盘拿走，放到了顾爸爸那边，“啥也不干，就知道会吃，不知羞耻，我们村里的猪养大了还能吃，你能做什么？”觉得话太轻了，她继续说，“照我说，还读什么书，成绩又不好，浪费那个钱，早早嫁人就算了，女人年纪大了更不值钱了，那真成了赔钱货。”

顾建国觉得自己母亲说的太过了，他制止:“妈，大过年的，你少说两句，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管教时今的。”

顾奶奶不爽了:“你平时工作忙碌，废那个心思干嘛，你管的过来吗。”她心思一转说，“芳华毕竟不是亲妈，现在还怀着孩子，万一被她气着了怎么办，倒不如把这孩子留在这里，我和你爸教育教育她，至少出去懂点礼貌，守点规矩，保证她成不了好吃懒做的蛀米大虫。”

自家女儿是什么牛脾气，顾建国是深有体会的，爸妈能帮他教育孩子是个好事，但最怕就是没开始教育就反过来被孩子气的跳脚了，老人家最受不了刺激，他觉得这主意不太可行。

顾建国说:“妈，你和爸年纪大了，应该好好的享福，孩子的事情就不要麻烦你们两个了，我有分寸的。”

从头到尾几个大人就自说自话，顾时今从未说过一句话，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当即冷笑一声，所有人都被她引起了注意。

顾时今眉宇藏着一股隐忍的不耐烦，她皮笑肉不笑道:“奶奶，国家规定女人法定年龄是20岁，你不会是想知法犯法吧？还是你要学旧时代封建社会的那一套，女人十五六岁就必须要嫁人，年纪不够，可以先结婚，到了年龄再扯证吧？现在没有一纸证书在，什么保障也没有，就算摆过酒席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佯装思考了一下说，“嗯，我想奶奶应该是深有体会吧？奶奶那时候的年代兵荒马乱，后来有补办结婚证吗？”

顾奶奶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顾时今说不出话来，她那个年代名节名分是最重要的，顾时今这话不正是暗讽她没名没分吗！

“哦，还有……”顾时今想起什么说，“南城北城早就开始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了，谁让我好运气考上了呢，成绩再差，我也要读完这三年的，奶奶，对不起，不能如你所愿了。”

顾爷爷重重的摔下杯子:“顾建国！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阴阳怪气！还敢顶撞长辈！”

顾建国震怒，当下就扬起手想要掌刮顾时今一巴掌，可是触及到她倔强无惧且冰冷的眼神，一头冷水浇了下来，无力感涌上心头，说到底也怪母亲说话太刺耳在先，最后他说:“时今，跟爷爷奶奶道歉。”

顾时今扯了扯嘴，从善如流:“爷爷奶奶，对不起。”就像是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态度敷衍，“我出去逛逛，你们继续聊。”

闹剧终究是要收场的，她不是小丑角色，不会给谢芳华任何得意，看戏的机会。

顾时今出门前还听到顾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恶毒的辱骂。

呵，那又如何，她的至亲就剩下外公外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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