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更是对不起死去的马老爷,死后无颜去见他。
两人向李月盈说情,老脸都丢光了。
口水都快说光了。
李月盈才松了口,说不想让麟祥死了也不得安详,她会把孩子生下来,给麟祥,给马家继承香火,留个念想。
朱伟才这才暗松了一口气,跟李月盈又说了一些好话,嘱咐她好好休息。
李月盈态度一直很冷澹。
朱伟才也不生气,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带着罪魁祸首朱大常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二叔公朱伟才全程阴着脸。
朱大常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这次闯祸太大了,大到二叔公都生气的地步。
路上,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连路人的打趣都置之不理,就怕自己这位二叔公更生气。
一般的镇民见状心里有数,也不会多话了。
但有一些人,看到这种情况,却是幸灾乐祸,高兴得很。
比如说,镇上跟朱家,马家一直很不对付的谭老爷。
一个体型跟朱大常很相似的车夫,驾着一辆马车,来到了朱伟才,朱大常旁边,停了下来。
“张大胆。”朱大常一眼就认出这个车夫。
张大胆无奈地耸耸肩。
朱大常眉头就是一皱。
他可知道张大胆是为谁工作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马车上的帘子就被揭开,一个跟镇长差不多年龄,留着山羊胡须,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老者,露了出来。
这人,正是张大胆的雇主,镇上有名的恶霸,谭老爷!
他看了一眼狼狈的朱大常,又看了一眼板着脸的朱伟才,眼眸里闪过戏谑之色,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叔,你要去哪里?你都这么老了,我捎你一程吧。放心,不收你钱!”
这话可谓阴阳怪气极了,把朱伟才气得够呛。
不过他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道,“不用了!我习惯跟人一起坐。”
习惯跟人一起坐。
但是不跟你一起坐。
这是在讽刺谭老爷不是人!
谭老爷脸上顿时闪过不悦之色,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奸笑地道,“也是!自家后辈闯出这么大的篓子,差点让马家绝后了!”
东升镇就这么大,马家祠堂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谭老爷得意地继续嘲讽道,
“怎么会有心情坐我的马车享受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后辈?”
“二叔,孩子的教育要抓好啊!”
“像我们谭家的孩子,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朱伟才的脸色臭的不行,看着谭老爷那张小人作态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朱伟才拿谭老爷没有办法,只得狠狠瞪了朱大常一眼。
朱大常缩了缩脑袋,更加不敢说话,怕火上浇油了。
车夫张大胆其实跟朱大常关系还算可以,看到这一幕,他耸耸肩,露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哼!”
朱伟才实在不想看到谭老爷那张令人讨厌的嘴脸,他看到旁边有一条巷子,就直接走了进去。
“二叔公,等等我!”朱大常愣一下,随即追了上去。
谭老爷的马车可进不去狭窄的巷子,不过他也不以为意,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对车夫张大胆道,“大胆,老地方!”
“哦勒,知道了,谭老爷!这次还是一炷香是吗?”张大胆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问道。
“没错!”马车上,谭老爷眯着眼睛,微微颔首,说道。
“那到地方之后,我一炷香之后来接你!”张大胆道。
“嗯,不要乱说话。”谭老爷嘱咐道。
“放心,谭老爷,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张大胆嘴巴就牢固。”张大胆拍着胸口说道。
“所以我才选你做我的车夫!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的。”谭老爷说道。
“谢谢谭老爷。”张大胆嘴角翘了起来,开心地应道。
马车里面的谭老爷没说话了,闭目养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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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张大胆为得到谭老爷赏识而喜上眉梢。
而那边的朱大常,却是忐忑不安,像要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一般。
在无比的安静之中,跟着他的二叔公朱伟才回到了作坊里面。
一干学徒都走了出来,“二叔公!”
“嗯!”朱伟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挥挥手,“干活去吧。”
这些人于是又回去了,几个跟朱大常相熟的学徒,偷偷对朱大常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朱大常的脸顿时比苦瓜还苦。
他主动对朱伟才道,“二叔公,我错了。”
朱伟才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朱大常一眼,指了指工坊,“一个月之内,不准外出!”
这是要关禁闭。
这可比杀了朱大常还要让他难受。
这家伙平日里就爱到处走走,多管闲事。
而现在要禁足!
朱大常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灰,他委屈吧啦地看着朱伟才,还想看看有没有救,“二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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