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以后再犯，就让你最爱的人遭受天谴，永远离开此地，永生永世，与你不得相见。”

很难想象，她会用这样温柔的面孔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我咒我自己，可真行。

玉临天已经完全镇住了，眼里完全是痛苦又难以置信。

“阿元，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不过是誓言而已，既然你不会犯，又何必在意它？”承意淡淡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以后你还是会犯错，还是要来伤害我身边的人，既然如此的话，我永远离开你，难道不是好事吗？”

承意丝毫不觉得誓言里咒自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玉临天不能不管，遭受天谴，永世分别，不论事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咒的人是他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阿元，是他最爱的人。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束缚与打击。

玉临天说不出话来。承意却还在催促他，甚至拿起了他的手，帮他做出了一个起誓的手势：“对着天道，将你的誓言补充完整。”

这起誓的手段，已经不是儿戏，而是真正修行中人立下的天道誓言，一旦誓成，必得遵守。

“怎么还不开始？难道刚才的话，果真是在骗我？”

承意眼里仿佛清明一片，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玉临天举起了手，仿佛手指都有些颤抖。

“……日后若有违此誓，教我、教我所爱遭受、天谴，教我们永远分离，永生永世……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轰隆--”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雷声响。

晴天白日，却有这等惊雷，叫许多人都吓了一跳，可承意却带上了浅淡的笑容，甚至将玉临天扶起来：“天道已经应了你的誓言，临天，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了。”

这誓言，乃是天子所发，天道已经认承，不容他有反悔的余地。

承意的话温温柔柔的，甚至罕见地喊了他的名字，可听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玉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了，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承意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甚至温柔地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以后我的命，就交给你了。”承意忽然依偎在玉临天怀里，笑了起来，“你可要--好好爱惜我啊。”

说完，她自己又笑了起来。

大概没有人会像承意这样，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别人，却还笑得出来。

此时若是柳夭在这里，一定会认为，疯了的人，其实是承意这个主人。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日跟疯子待在一起，怎么能不疯狂呢？

这样疯狂的想法，也只有承意才有，也只有她敢做。

玉临天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升起了无尽的恐慌，他怎么能发这样的誓，怎么能害……

“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的事？”承意摸了摸他的脸。

“不用担心。”承意说，“如果你怕自己害了我，就不要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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