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犯错，别人或许可能，可玉临天，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里的执念太重了，不是能够动摇的。

承意就是在赌，用自己来赌。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承意也是借他对自己的执念，压下他心中残暴毁灭的念头。

有了这个枷锁，他不敢再做任何错事。

“或者--”见玉临天还是惶惶然，承意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一个建议，“要想不伤害我，你不爱我就行了。毕竟誓言里说的是你爱的人，你换一个人爱，报应就不会落在我身上了，怎么样？”

她笑着，看着玉临天惊慌失措的表情。

“让我不要爱你？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猛然抱住了承意，“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我只有你，也只爱你，别离开我，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他的情绪失控，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狂暴的状态。

承意没有害怕，反而耐心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既然舍不得我受伤，又说只爱我一个，那就不要再犯错了，以后都要听我的话，明白了吗？”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出事，也不会离开。”

或许是她的声音实在太温柔，又或许是正好说中了玉临天心里的想法。

他还是稍微平静了下来，承意一下一下地拍着他，似乎是给了他力量，让他感受到，阿元还在自己身边。

他抬头，与承意面对面，仔细看，眼眶已经红了，里面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他从没有觉得，一个人的命有这么脆弱，他的一生也从没有背负过这样的压力。爱人的命，就握在自己手里，他们的未来，他们生生世世的未来，都握在他的手中。

一念定生死。

此时，他连一点黑暗的念头都不敢有，生怕因为自己的错，而害了自己的爱人。

而这，正是承意要的。

“阿元，我害怕，你知道的，我不是个什么好人，我怕，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做一些错事，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只是从这话就听得出来，方才他的认错全都是假的，他自己都不保证自己能够改正，却要来求承意原谅他。

“你会改的，对吗？”承意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是。”对上承意，他没有办法说出一个“不”字，千言万语，最后只浓缩成一个“是”。

“我会改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改的。”他同样认真地说，“阿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生生世世，都要是夫妻。”

承意也笑笑，似乎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只是，心里却没有放出那种悸动了。

生生世世，若是今生都求不好，哪里还敢妄言来生。何况，他做不做得到，对自己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做得到当然好，他们还能做一段时间的“相敬如宾”的夫妻，若是做不到，正好是自己离开此界的契机。

怎样都好，只不过再给彼此一个机会罢了。能不能抓住，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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