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历了这一切，她想说的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问你，你和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不死心地追问，一定得到一个答案。

可惜，承意不能给他答案，只能沉默。就是这样的沉默，让玉明泽的心越来越沉。

他感到心痛，却不是像梦中那种心痛一般，梦中是无法挽留的哀痛，而现在，是刀划过心上的疼痛。

几乎是让他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他的唇角微抖：“他曾经那样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原谅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这个问题，连承意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以前是个果断的人，对于伤害自己的人绝不手软，更加不会原谅，在这里却屡屡为一个人破戒。

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只是有一天她问自己，如果把那个伤害你的人换成容颜，你会原谅她吗？

承意心里有无比确信的答案。

她会的。

即便知道容颜绝不可能伤害自己，但如果真有这种假设，她还是会原谅她的。

她们之间的情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磨灭它。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玉临天放在和容颜同等的位置上。

他们都是自己生命里最珍视的人，她不能承受失去任何一个人的痛苦。

承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圣母，却在玉临天的身上实践了一次，担当了被伤害的一方。

“小意，你是不是爱上他了？”玉明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承意偏过头去，不去看他的眼睛。

“小意，玉临天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你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他也不会给你信任，只会欺骗你，利用你的善心，利用你对他的好，以此求得更多。”

“小意，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的爱。”

他仿佛是在说玉临天的坏话，却又是用这样哀求的语气。

他真的很痛心，他自己如此珍视的人，却选择一个伤害她的人。

玉明泽动了动嘴唇，那句“离开他，好不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明泽哥哥，这世上的事，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承意的声音缓缓的，轻轻的。落在玉明泽的耳中却仿佛是一声惊雷。

“小意……你、你喊我什么？”

难不成，是他幻听了？

这是承意在是“承意”的状态下，第一次这样喊他。

以前这个称呼，是元承意的--其实也是她的。

“明泽哥哥。”承意又重复一遍，说出来后，仿佛也是自然而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有的苦果都由我自己承担，不会怨恨旁人。”

可玉明泽已经顾不得听她说什么了，他激动地抓着承意的肩膀：“小意，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是不是？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起来的，你怎么会忘了呢，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明泽哥哥，我不是元承意。”

承意对上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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