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都忽然静寂下来，玉明泽能感觉到，自己的怀抱忽然空了下来。

“承意，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世子，不是你告诉我如何破这个灵符的吗？”季卓静笑得更加无辜，“你迟迟不上来救她，不就是说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到时你再……”

“你闭嘴！”玉明泽大怒，“季卓静，你伤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季卓静不以为意地笑笑，冷眼欣赏着玉明泽此时的愤怒还有无措。

他慌忙解释：“承意，我……”

“玉明泽，我只有一个问题。”承意强撑着身体跟他拉开距离，“你刚才在等什么？”

虽然她脑子已经有些晕了，但承意也不是傻的，季卓静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但她也知道，无风不起浪，她说的话，应该有一半是真的--比如，玉明泽迟迟不动手，的确就是在等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

“我……”

“你在等我耗尽力气，你想知道我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对吗？”

承意步步紧逼，“然后呢，你再出现救了我，或者是，将我带走？”

“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受伤。”

玉明泽低喃，这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想法，除了这个，他竟说不出别的话来。

“那现在呢？现在你想怎样，独孤部的人落在了你手里，我也是，你是不是想……”

“没有，承意，我只想你好好的，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先让我为你疗伤好不好？”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双手伸出想扶着她，却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到承意。

果然，承意侧过身，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只能怪她自己大意，才会轻易把信任交托出去。

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要不遗余力帮她呢？果然，靠人还是不如靠己，只要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今天的事情就算发生了又如何，自己也不会惧怕。

只是，心底涌起的失望，那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留下的失望，止不住地溢出来。

听出了承意的话外之音，玉明泽心中莫名一阵刺痛。

“多谢你以前对我的帮助，还有上次为我护法的恩情，今天，我们两清了。”

也许从一开始，玉明泽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不过现在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不会再受到玉明泽的任何影响，他对她，真的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承意在玉明泽的惊呼中挣扎着自己爬起来，战场上的局势如今已经颠倒。

失去了镇鬼灵符的控制，那些附在纸人上的灵体不懂如何作战，便开始在战场上四处乱窜，却不能对傀儡士兵造成任何伤害。

她稳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以血为墨，在空中重新画了一道灵符。

玉明泽的眼里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情绪：“承意，我求你，不要这样，你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可惜，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玉明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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