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承意放下笔，推了推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玉临天连忙点头，他当然错了，错得很离谱，他最大的错就是伤害了承意，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你不是在想，你最大的错是伤了我？”

玉临天下意识地点头。

承意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的观念里，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或是原因并不重要。这和他本身的性格是有很大关系的。

承意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懂。她叹了一口气，朝着玉临天坐正：“你不明白，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如果你早点将事情告诉我，或许我们能想到办法解决，就算不能解决，也可以防患于未然。”

而不是像那天一样，无论是玉临天忽然的变化，还是自己对他的一无所知，都让承意觉得恐慌。

承意看他有所思索，继续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伤了我，这本来也不是你的本意，我生气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欺骗了我。”

或许不是欺骗，说是隐瞒更合适。

隐瞒了关于他身上秘密力量的一切，甚至隐瞒了他自己的本性。表现给自己的，都是良善温和的一面，让承意对他有了错误的估计。

时间久了，她都相信了玉临天就是那样一个表面冷漠，实则内里温和的人，却忘了，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就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玉临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怎么也没想到承意会这样说，生气他的欺骗么？可他不说出来，也是为了承意好啊。

“你觉得那是为了我好？”别说，承意又猜对了。

承意嗤笑一声，顺便拿手指戳戳他的头：“你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认为被自己的爱人欺骗，对自己的爱人一无所知，到头来受到伤害，就是对我的好吗？”

“我怕……”承意正想问他怕什么，玉临天忽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阿元，我怕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害怕你知道了以后，会害怕我，会离开我，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他从来不是个什么好人，所谓的好事不在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他戴久了面具，同样厌恶自己所戴的面具。

可在遇到承意以后，他想，这个面具，他要继续戴着了。

他不想承意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卑劣不堪的人，他要在承意的心中，永远是温文尔雅，贤德无双的形象。

承意愣了一下，双手抬起，也回抱着他：“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个胆小的人。”

她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接受能力也很强。

“可阿元是个善良的人。”

而他做的事，大多数都跟善良扯不上关系。

“你错了。”承意从他怀里抬头，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轻声说道，“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只是我的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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