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玉临天能够感觉到，这个问题，将是最重要的。

或许，就关乎……

他没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嗓音也哑得不像话：“你问。”

“在梧州之战的时候，我被季卓静偷袭重伤，那时候，你派去的人在不在？”

这是她心里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玉临天一瞬间脸色大变，他不敢看承意，甚至不敢对上她那双清明的眼眸都觉得太过难堪。

承意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窘迫与逃避，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好了再说。”

她的心里很平静，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瞬，可脑海里，已经全部乱了。

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身影，挡在她身前，像一座高山，她曾经想要依靠的高山。

良久，他受不住承意的目光，缓缓蹲下身来，捂着自己的脸，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

无数次的猜测终是抵不过这一个“在”字，向来平静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红了，眼泪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滴落在地面的石阶上。

“你不放心我，派人处处监视我的行踪。每日向你汇报。”

“你早就知道我和玉明泽在梧州见面，你想要彻底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设计提前伤了玉明泽，让他不能及时来救我。季卓静伤我的时候，你的人其实就在旁边，得了你的命令--”

“所以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伤，再把事情推到玉明泽的身上，让我以为他和季卓静早就有勾结，对我见死不救。如你所愿，我果然和他决裂了。”

“而这件事情，季卓静是知道的。后来在凉州，她本来想告诉我一些事情，就在要说的时候，她消失了。是你的人带走了她，对吗？”

“还有之前我遇到了一个女鬼，她曾经被我召唤过，她发现可有人监视我，在想说的时候，再次消失不见，还是你的人做的，对吗？”

可以说，这两次，是她离真相最近的时候，可她都错过了。

或许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但还是下意识地忽略了。

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猜测，此时全部说了出来，承意以为自己会是很冷静的，可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哪怕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别哭。”玉临天伸手，轻轻抹去承意脸上的泪，他半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的你的，玉明泽很多次告诉我，你在欺骗我，可我从来不信。”

承意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脸，“你记不记得，我问过你的，你说你没有做过，而我，相信了。”

她不仅相信了，还为自己心里无端的猜测而感到羞愧，在后来的日子里对他多有补偿。

原来，不是自己辜负了他的信任，是他，耗尽了自己的信任。

“为什么要欺骗我呢？为什么--不救我呢？”

承意的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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