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想哭，可发现自己连流泪都做不到。

“我已经重生成了你。你就是我啊。”她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人，就是她的转世。

“不，不一样的。”承意摇头，“你就是我，但我，并不是你。”

虽然很绕口，但就是这个意思。她的确转世成了自己，但自己并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没有继承她的情感，所以，自己不是她。

“我很快就要消散了。”她做不到哭，但是可以笑。

承意觉得这笑，比哭还要令人难受。

“你会去哪里？”

“不知道，我连魂魄都不是，转世就是你。或许，我会继续留在你的灵魂中，又或许，从此消散。”

毕竟，她连个孤魂野鬼都算不上，没有了魂魄作为依托，她还能存在多久呢？承意忽然有些后悔将她强行分解出来了。

可不这样做，总归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承意说道，“我不会让你消散。”

“不用麻烦了。”她柔柔地摇头，“我已经有了来生，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只要你完成了我最后的心愿，我就知足了。”

承意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前生是这样一个人，不争不抢，性格柔婉，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大的眷恋。

和她，一点都不像。

“我不会帮你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承意的话冷硬，“你的感情，不应该寄托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做别人的替身。”

她当然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这也是她最不能理解的地方，让自己的转世和自己的爱的人在一起，何其荒谬！

“不，不是替身。”她苦笑一声，“他爱的人是我，也是你。”

承意显然不能接受这种理论。在她看来，他们两个才是有感情的，自己和他们的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承意急于否认，她确是不疾不徐：“这些日子，我待在你的这个戒指里，参悟了一些道理，你想不想听？”

这下，承意更觉得荒谬了。她参悟了云戒的秘密？自己可不记得，前世还有修道的天分。

“你不用惊讶，我以前也是看过不少道家的书。”她说，“或许你今生走上这条路，就是因为前世所结的缘分。”

承意这才开始正眼看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确实有些慧根。

“在你看来，修道的目的是什么？”

即便觉得她问这话很奇怪，承意还是回答道：“修持自身，参悟天机，跳出六道，不在轮回。”

前面的两句还好，听到后面就有些不切实际了，连对面的人也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你看得这么远。”她叹了一口气，“如你所说，修道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完善自身的过程，是与天争渡的过程。”

“你想要跳出轮回，可你有没有想过，人为什么会有轮回？为什么前世的福报会积累在来生？”她没等承意回答，径直说道，“因为每一世的修行都是在更好地完善自己，每一世的我都是你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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