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她没有带走我。”承意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染上了哀伤，“如果没有遇见我，她也就不会死了。”

承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玉临天同样跟着她沉默。

“阿元--”玉临天的嗓音沙哑，“是不是只有她才是你最爱的人？”

问出这句话，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以前的玉临天，不会这样好好说话，承意表现得不如他的意，他就变得猜疑，偏执。遇到刚才的话，或许他已经开始发疯，逼着承意说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承意在改变，他又何尝不是呢？或者说，承意的是改变，而他，叫做控制，叫做压抑。

他的心里同样在发疯发狂，不过是极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做伤害阿元的事情。

他不能再惹阿元生气了。

承意想，他说得不对：“她是我最亲的人。”

“阿元你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他也一样对吗？”玉临天小心翼翼地握着承意的手，“以后，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

看，他就是这样的卑微，他不再对承意要求甚高，不再乞求以前，甚至可以忍受她还有别的爱人。只要她的以后属于自己，他就知足了。

“我的心里有很多人，都是我放不下的人。”

承意想，人的心里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呢，那里不仅有爱人，还有亲人，朋友。人的一生，无法割舍的东西，太多了。

玉临天露出一抹苦笑，原来，他连以后的唯一也奢求不到了么？

他是她的之一，可她却是他的唯一啊。

承意见他笑容苦涩，她将孩子放在旁边，双手伸出，捧着他的俊美的脸，对上他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道：“但我最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见他像是被惊住的模样，承意再次补充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将来，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那--”玉临天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阿元的一句话而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

承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温和的目光给他最坚定的力量，玉临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最爱的人，不是那个人吗？”

虽然不想问，但这个问题，他还是问出了口。

承意到现在，终于察觉出玉临天话里的不对劲，那个人？哪个人？

“是说容颜么？”承意超强的记忆力瞬间回归，想起之前他好像就因为这个跟自己吵过了。

当时她刚刚得知玉临天派人监视自己的事情，心中怒气燃烧了一切，不仅没有跟他解释，反而是顺着他的话火上浇油，而后……她好像忘了告诉他真相了。

反而是玉明泽那里，她解释过了。

“临天，容颜她是我最亲的亲人，教我道法，护我长大，对我大概就像亲姐姐一样好。”

“……亲姐姐？”

果真，玉临天的脸色有些扭曲。

不知是震惊多些，还是喜悦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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