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跟我说对不起，这没有一点作用。”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会让人更生气，“如果说句对不起有用的话，你岂不是要一直做坏事？”

这件事情，若是自己现在才知道，大概会就会和玉临天想的一样，跟他大吵一架，甚至跟他决裂。

可她--早就知道了。

她现在的所有质问，都是在试探他的心思。她想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原来，在自己认为足够了解他的时候，他总能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来刷新自己的三观。

承意此时的平静，是因为心里的确没有多少怨恨，再多的震惊怨恨，都在前段时间里消磨干净了。

对玉临天，她说不清是恨，还是爱多一些？或者说，是无力感多一些。

她没有暴怒，没有和他大吵，心里除了无力感什么夜没有。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但如果轻拿轻放，就这样原谅了他，就像承意自己说的那样，他认为顺一句对不起就有用的话，岂不是以后还会常常犯错，甚至变本加厉？

反正自己还是会原谅他的？

“人人都有私欲，只看自己能否克制它。”承意继说道，“显然，你的私欲完全占据了你的心思，而你，根本没有一点克制它的意思。”

反而是放任它成长壮大，私心覆盖了他整个人。

“是，我是有私心，是有欲望，我不想让你和别人在一起，不想让你离开我，这也不可以吗？”

面对他的激动，承意只是轻轻地反问：“为了这些就能欺骗我吗？”

“我是那么信任你。”玉明泽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玉临天不是个好人，他是在欺骗自己，可自己只当他挑拨离间，不曾相信。

后来她自己发现了一些端倪，心里忍不住生出了怀疑，但在玉临天的三言两语下，承意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我曾为我对你产生的怀疑而深深的愧疚。”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对他多有补偿，任他予取予求。

承意轻声问他：“这愧疚就是你想要的吧？”

“……是。”仿佛是犹豫了很久，玉临天终于还是承认了，“我想，即便你对我没有爱，有对我的愧疚就足够了。”

“我明白，这段感情是我用不正当的手段欺骗来的，心里一直都很恐慌，担心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他又是个极度自卑不自信的人，哪怕承意无数次对他表衷心，他也不能相信，承意会真的爱他。

所以，他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他学会了读心术，偷窥承意的心思，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用尽各种手段让承意对他心存愧疚。

无疑，他是成功的。承意不仅对他产生了愧疚，还对他有了爱。

“阿元，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害怕，我害怕啊。”他的声音都染上了恐慌，“我害怕你会爱上别人，害怕你会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的！”

他做的一切，不仅来源于他的私欲，还来自于他内心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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