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了抓海碗粗细的虎尾，冰纹白虎嗬嗬低吼，虎尾轻甩，未激烈抗拒。

玩耍一阵，薛通收了白虎，驭云低飞，放眼望去，除了碧空满目皆白，雪地在阳光照射下分外刺眼。

……

有人!

一队人呈扇形，沿雪坡搜索。

薛通遥见，雪层中蓦然跳出几只受惊的蜘蛛，蛛背殷红一片，身躯洁白，只鼻眼和足尖发黑。

赤氲雪蛛平日深藏地底，雪晴天爬出巢穴，浅埋雪地，露出背部红斑晒日。

雪蛛磨盘大小，细长的八足轻轻一点即滑出数丈，仿佛漂浮于雪面。

猎蛛人持长矛弓箭，服饰打扮相近，貌似同族。

薛通落在远处，未予打扰。

为首老者红光满面，持弓一箭射穿十丈外雪蛛，又转身朝另一只追赶而去。

直至杀尽，薛通方才走了过去。

“道长!”薛通先天初期的灵压，老者恭敬招呼道。

“初来乍到，不知道友哪里人?”薛通问道。

老者名曰万佑，来自雪原东部云台岭，那里地热丰富，从不积雪结冰，高岭族人在那世代为家。

薛通想起沙漠边的渌瓦族，自称姓裴。

“高岭族系大盛最北的民族，人数少得可怜，仅一千五百余人，靠雪地猎兽，饲养牦牛、种植苞谷为生。”

“这几乎是本族半数精英了”万佑说道，高岭族一行九人，武阶后天初期至大成不等。

“各位可有雪地高阶妖兽的信息，裴某愿送些兽肉给高岭族。”薛通说道。

“鬼道场武者每半年来云台岭一次，若有信息早给了他们。”万佑身边的中年男子，彭方石言道。

万佑却犹豫了一下，“道长的兽肉是何等级，能否按市...市价卖给我族?”

薛通眼睛骨碌一转，“当然可以。”

他储物袋内一抓，拎出一头后天顶峰的奎狼兽尸。

奎狼重达三千余斤，毛色灰黑发亮，只头骨敲碎，可谓连一滴血都没损失。

高岭族人皆掩口啊了一声，万佑微微发颤，“敢问道长愿以何价出手?”

“五万灵石!”

万佑眼睛顿时一亮，薛通的价码足低了市价两成，鬼道场罕有这样的好货，且卖价亦高出市价不少。

他迅速取了灵石袋，又让彭方石凑了数千，交给薛通。

“嗯，好吧，若将来有妖兽消息，改日相见时望告。”薛通说了两句客套话欲走，他鉴貌辨色，感觉万佑犹豫不说，先给点甜头，考虑日后专程去云台岭一趟。

岂料万佑收了奎狼，立即道：“道长且慢，高岭族有未求证消息，道长可有兴趣?”

“当然!”

“消息需三具类似兽尸才卖，先付一具，事成后再给余数。”

“若你给的消息不实，我岂不大亏?”薛通微笑道。

“我观道长非锱铢计较之人，若情报完全不实，你尽可来云台岭算账，但丑话说在前面，万某不保证传言属实，看你愿不愿作此笔交易了。”万佑想了想，说道。

彭方石蹙眉，面露沉吟之色，其余族人似不知情，皆颇为的诧异。

“好，我信道友一回!”薛通取了具妖豹兽尸，掷于雪地。

万佑将他拉至一边，低声道：“九百里外雪烟谷经常死人，道长可去那看看。”

“就这?”薛通突然觉得不值。

“祖辈传说，雪烟谷藏大秘密，道长若有斩获，别忘了分我族几成。”

这回轮到薛通眼睛发亮，他不敢相信，万佑怎会将祖辈的秘闻说于他听。

待薛通走后，彭方石不解道：“族长，雪烟谷的事为何对外人言明?”

“此事流传千年，同样是外人的鬼道场知道了又如何?去了数批，照样没结果。”

“裴道长人不错，一个消息二十万居然肯买，我们哪里亏了?”

“我甚至怀疑，那压根就没秘密!”万佑说道。

彭方石摸了摸下巴，不再吭声。

……

雪烟谷，常年雪雾弥漫，即使是在夏日晴天。

峡谷既窄且深，自带的回风经年累月吹起如烟的雪雾。

“嗯，至少看起来有点名堂!”

薛通立于七百丈高崖顶，朝下望去，纵使他金瞳术了得，一样的看不分明。

百余里深的雪谷，一眼望不到头。

谷宽百丈，薛通乘獠鹫来回逡巡，除了几只雪貂、银狐，再无发现。

薛通跳落鹫背，从雪谷入口，步步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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