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一笑:
“江长老说得好轻松,先不说是否每代算师都有我这么合群。就说到时我算师门是叫算师门呢?还是叫昆仑算师堂?经世门算师阁?”
江如令冷哼一声。
邢铭忽然开口:“沈算师,贵派地宫都有哪些特别之处?”
沈从容挑眉:“邢首座什么意思?”
邢铭:“杨夕知道的,算师地宫的独特之处,定然不全。”
沈从容一愣。
隧望向杨夕,自己开口跟她说过的,似乎只有……算师门地宫能规避天劫!
邢铭道:“沈算师想想,杨夕不能说,又必须去到贵派地宫。所为应是何事?”
其实邢铭根本不知道杨夕所为应是何事,也不知道沈从容跟杨夕如何描述过那神秘的地宫。但他打惯了机锋,熟悉如何绕过天道。
沈从容定了定神,抬眼看向杨夕,同样是一生与天道斗智斗勇的个中高手。
隧问杨夕:“你可敢为之殉死?”
杨夕果断道:“死不足惜。”
沈从容又问:“事涉千百万人生死?”
杨夕道:“千百万不止,天下苍生。”
沈从容沉默片刻又问:“若不为当如何?”
杨夕道:“苍生混沌,一世蠹蟊。”
沈从容这次沉默得又久了一些:“可是非算师门不可?”
杨夕沉『吟』片刻,却是摇头:“未必,但杨夕浅薄,并不知旁的办法。且我时间不多,其实算师门地宫是否有用,也并不知道。”
沈从容这一次却点了点头:
“花掌门,我答应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
阔大的地宫,半圆顶壁倒扣在宽广的地面上。
顶、底皆为璀璨金黄,地表以芥子石连绵镶嵌成极荒古的图腾纹样。
天顶中一闪一闪,镶嵌成诸天星图。
整座大殿只有中央一根银白筑基撑起。
立于殿内,可以隐隐地听见,宫殿外地下水流潺潺的声响。
——奢靡辉煌,前所未见,随便哪里切下来一寸,都够一个小镇子的所有凡人衣食无忧。
花绍棠心神一动:“这大殿的格局……”
事已至此,沈从容也不藏私。
“仿世界格局,天圆地方,四周海水。中间那根是天藤。”
高胜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北面墙壁下一排雪白台阶,玉石打造。
“北部冰原?”
苏兰舟叹道:“巧夺天工,神来之笔。”
邢铭挺实在地问:“这样有用?是骗天道这是一个小世界,小秘境?”
沈从容道:“我亦不知,算师一脉道统传承至今,最初的纪录已是十三万年前。但我师门断嗣的次数比你们昆仑还多,且每次也断得更久。”
邢铭凝立半晌,方道:“我以为算师门是万年内兴起的门派。”
沈从容笑了笑,回身指着中央的银白承重柱。
“一种合金,成分已不可考。强导电,天雷劈下来通过它全导入地下。”
一群人遂略带敬仰地望向那根引雷神针。
沈从容又指了指地面上,巧妙融于图腾之中的,细不可查的孔洞。
“凡苦雨落地,皆可由此孔洞排出。”
一众人纷纷蹲下瞻仰。
那个矮墩墩、胖乎乎,却奇异地很干巴的昆仑长老,忽然开口:“此间图腾,囊括上古几千种草木禽兽,只怕没有一块地砖重样。”
沈从容从来不知这地面图腾都是何物,花草还隐约能看出来一点,图腾里变形的禽兽基本看着都差不多。
连忙躬身一礼:“长老如何称呼?”
黑矮胖丑的昆仑隐世长老摆摆手:“叫我土豆就行,小崽子们都这么叫。”
沈从容愣是绷住了脸『色』没变,躬身一礼:“土豆长老。长老渊博,沈某受教了。”
黑矮胖丑的土豆长老又四下里望望:“地火的防范,是靠外面的流水?”
沈从容道:“乃是一处地下冷泉。”
土豆长老摇了摇又圆又黑又干巴的脑袋:“未必扛得住。想是你们一脉的弟子,淡泊寡欲,才相安无事。”
地火于天劫中,向来主欲。
土豆长老敲了敲地砖,叹气:“地火我倒有些粗浅办法,但你这地堡建得固若金汤,潜不下去呐。”
苏兰舟老脸一甩:“无事,一会儿我带你穿下去。”
土豆长老飞了他一眼:“你老行不行,别把自己烧熟喽!”
苏兰舟瞪眼:“熟了也比你香!”
土豆长老看起来特别地不乐意。
似乎作为一颗土豆,被否定了作为食物的价值,格外地不肯服气。
靠着强抱花掌门大腿,才得以混进来的经世门苏不言,在一群高手大能中间缩头缩脑,悄悄绕到沈算师身后。
“沈先生,你们好郑重啊?”
沈从容看他一眼:“如果杨夕不是在演狼来了,那这就是在对付天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修士郑重?”
苏不言『摸』『摸』头,一脸傻白甜地看着沈从容。
忽然花绍棠身上亮起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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