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语柔姐姐明事理，在栖凤楼要摆好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

兰卿见语柔服软，自己很是受用。一脸得色，手摇着团扇，上边绣着红艳的海棠花，与她那一身绯色舞衣极为相称。

兰卿本还想再多说几句，这个时候老鸨在楼梯口叫喊了起来：“嫣汐，你这死丫头死去哪去了，日日游手好闲，有那功夫怎么就不能多练练艺技，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身价。若是到时候让我赔了本，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老鸨嘴里嘟嘟不休，嫣汐吐了吐舌头，应道：“那我去练琴去。”然后一溜烟地躲开了。

“兰卿，你是站在这里干什么的？”老鸨看见兰卿，没好气地说。

今天，老鸨穿了一身翠裙蓝裳，发迹梳成了一个流云髻，上面缀满各式各样珠宝玉器，就像是一个才出锅的山楂不小心掉进了芝麻里。整个发髻密密麻麻的珠宝，不见黑发。

其实老鸨并不待见兰卿，知道她背地里没少瞒着自己干坏事，但无奈语柔走后她姿色最好，又很会伺候男人，便日渐成了头牌，老鸨想在她身上赚取银子，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妈妈，我这不是许久不见语柔妹妹，想和她说说话嘛。”兰卿娇声着说。

“说话，哼，我看你是该好好说话，这一个月来已经好几个客人投诉你了。你说，你怎么能说他们……”鸨母气愤地说。

“那明明就是事实嘛！”

“事实也不能说，知道吗，下次再出现一例投诉，我扣你一个月的胭脂钱。”

兰卿并不服气，低哼了一声，扭头气呼呼地走了。

“这丫头，真是放肆了。”鸨母看得出来，她这是在和自己表露情绪，但是自己也无可奈何，不敢真管教太严，只能动动嘴皮子功夫。

老鸨眼神送走了兰卿，回过头笑脸迎向语柔。

“妈妈，你是找我有事吗？”

语柔将鸨母引入屋内，温顺地给她倒上一盏新茶。

“妈妈，喝茶。”

老鸨摆了摆手说：“茶就不喝了，妈妈今日来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妈妈，请讲。”

老鸨拉着语柔一并坐在对面，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说：“你念着妈妈的好，妈妈自然也是最疼你的了。好歹我栖凤楼也就出了你这样一个名动一时的花魁。记得你小时候来的时候啊，是我请了一顶子花轿风风光光地接你过来的。可唐家把你接走的时候却是冷冷清清，所以当初唐风帮你赎身我是一百个不同意。不过这下好了，你在外边走一遭也认清了唐风的真面目。如今你回来了，妈妈一定还待你如初。只要乖乖听妈妈的话，这栖凤楼的花魁早晚还是你的。”

这些都是客套话，栖凤楼的姑娘对鸨母来讲，其实就是商品，这边可以跟你掏心窝子，转脸遇到好的买主便会将其出售。

老鸨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最后的情绪铺垫。她停顿一下，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继续说到：“所以，过些天的歌舞祭，我还想要姑娘来领舞，也算是让十里八坊知道我们的语柔姑娘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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