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金汁玉露饮是救命的药，我们怎么能拿救命药赚钱呢？”唐风说。

“你不赚钱，当初拍它干嘛。”周青傅反问。

“钱是要赚的，可我的意思，我们稍赚一点就行了，不要太过分，还是要以民生为主。这不是也和你仁和济苍生的理念相同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刚才说得啊，说你们周家立业之本是精诚遣药性，仁和济苍生。”

“哦，我卖售治疗咳疾的金汁玉露饮就已经是帮助百姓祛除病痛了，这并没什么相违背的。再说，医者也不是圣人，医者只管对症下药，病人吃起吃不起就管不了。”

“你......”唐风想不到平常看起来道貌岸然地周青傅竟然耍起了无赖，气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呀，就不要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了。你不想赚钱，不赚钱费这么大劲地想和我合作，鬼才相信。”

周青傅把书一丢，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开，不想再和唐风交谈。

唐风一看周青傅态度如此坚决，一想到自己私下和罗致远谈成的条件，便急火攻心，追上去继续说：“周老爷，我已经答应了罗知县，要他当众宣布调价的事情，你若不同意，到时候咱们就把官府给得罪了。”

周青傅扭头怔道：“你竟然先斩后奏！”

唐风昂了昂脑袋说：“对，当初承诺我的有金汁玉露饮的联合经营权，算下来我说的话能管一半，所以就想着我先把降价这一半承诺了，关于降多少的另一半决定权交给您。至于给你周家当下人是随后的事情，准确来讲也不算先斩后奏。”

唐风想着周青傅会生气，可是谈话到了这一地步，周青傅态度反而好了很多，笑了笑说：“想不到你小子，真是个滑头。”

……

顾成宪从沅如楼出来之后，便遣黄包财去城南郊外的土地庙中，暗中联系一些恶霸，谋划第二天在周家开业剪彩仪式上闹事的计划。

在百姓心中，永宁有三害，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咳疾，二是逼良为娼的烟柳巷，第三便是以牛奎为首的粪霸势力。

所谓粪霸其实就是那些寄生在掏粪行业的地痞流氓。在古代，城镇之中是没有下水道的，大户人家的拉撒粪全依赖于下九流的贫民清理。

你可千万别看不上这听起来比较污秽的行当，其实在肮脏的表面之下蕴藏了巨大的利益，因为那些掏粪的粪工可以拿两份银子。

为什么说可以拿两份银子呢？首先，是户主家的银子。粪工收了他家的粪，他需要支付银子。其次是农户的银子。看着豪无用处的粪便，其实是给田地施肥的原料，他们拉到城郊转手便可以卖给农户。

所以这个行业，脏是脏了点，但其实也是暴利行业。

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斗争，大家为了获得更多的户家，掏更多的好粪，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势力，各个势力间开始争夺地盘，相互吞并，最终形成黑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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