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鲵怔了瞬间，这事她还以为是秦夜随口说说，看着秦夜，惊鲵不解的问道：“与阴阳家有关？”

秦夜没有否定，说道：“阴阳家的分离是在五百年前，那个时间很微妙，与此同时，一位霸主强势登临天下，而郑庄公的崛起几乎是划分了一个诸雄割据的时代。”

“你怀疑这背后有阴阳家的影子？”

惊鲵猜测道，她忽然有些明白秦夜为何独与她说了。

“在古老的传说中，有人曾经尝试打破这片天地极限，追求仙神之力，然而这片天地早已枯竭，三界之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近五百年，从开启春秋的郑庄公开始，到五霸问鼎中原，七雄登上战国，这背后似乎一直都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诸子百家，国家存灭，似乎都在朝一个方向发展。”

秦夜缓缓述说着，这些年来，他查到了不少隐秘，不得不承认，那本黄石天书的确给了他很多启发。

“苍龙七宿，分别对应七个国家，由各国王室保管，拥有惊天伟力，阴阳家归附秦国，集齐了七个铜盒。”

“桑海，蜃楼！”

惊鲵猛然惊醒，美眸浮现出一丝惊讶，紧紧盯着秦夜。

若阴阳家真的是用这些铜盒的力量去做一些逆天之事，那么唯一可称得上大动作的就是那艘蜃楼。

“但还需要一把钥匙。”顿了顿，秦夜继续说道：“而那把钥匙，不出意外就在月儿和熙儿之间。”

惊鲵蹙紧细眉，沉默了很久，目露犹豫之色：“那他们......”

“我不想让绯烟担心。”

闻言，惊鲵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看着秦夜那略显沉重的表情，心中忽的生出一个念头。

他这是在防着某些人！

事实的确如惊鲵所想，现阶段除了焱妃和月神，秦夜无一例外，心中有了一堵墙。

在阴阳家所见那一幕，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即便是一闪即逝，可那也是实打实的。

将那般多的阴阳家弟子操控，当做傀儡，可以想象，若非当时小黎在场，以及带去了数千甲士，可能真得阴沟翻船，栽在了阴阳家。

经此一役，他算是明白了阴阳家弟子为何普遍存在性格缺陷，而往往是这类人，才更利于掌控。

“云中君在追求长生。”

突兀的，秦夜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长生？”

惊鲵目光愕然，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尤其这个词从自家男人口中说出来。

“陛下早在多年前开始筹划此事，也是我将他推荐进宫，蜃楼正是为此而造。”

“上古传闻，在东海某处，有三座仙山......”

秦夜开始讲述东边的神秘，将自己的猜想与担忧全盘托出。

事实上，地图勾画出来后，唯剩一处还未能得到解答。

不仅是东皇太一，就连小黎，以及云中君求的长生，都指向了那片海域。

他猜测东皇太一要成神，虽说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听起来很不现实，可女神之泪的存在无疑证明了传说并非虚构。

而成神的地方，极大概率是那片海域。

所谓神界之门，如果真的存在，只能是在那片海域。

他有预感，东出之时，他和东皇太一还会再见，云中君或许不知情，但不妨碍东皇太一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陛下也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惊鲵深深的凝视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仿佛要直达秦夜的内心最深处，询问道。

秦夜选择沉默，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了手。

“你可以不与我说。”

惊鲵及时握住了那只手，制止了秦夜的动作，轻声说道。

她太了解他了，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惊鲵也能猜出他的意思，更何况秦夜今天很不对劲。

熟悉的温暖从身后缓缓而围，秦夜轻靠在惊鲵的怀中，嘴角浮现出释怀的微笑，微微仰头，凝望着那张侧脸，眼中流露出一抹依赖之色：“可我想与你说。”

并非不相信其他人，只是他遵从自己的内心，每当遇到困难，他总能在惊鲵这里让心静下来，那份特殊的安宁，源于十几年的相伴，早已融入彼此骨血。

就像一个人在走投无路，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

说罢，秦夜将自己的手放于鬓前。

呲啦～

下一刻，一张人皮面具缓缓从秦夜的脸上撕扯了下来，一张年轻而又英气的面孔出现在铜镜中。

其中一侧脸颊，有着一条浅淡的伤痕，不过聊胜于无，几乎看不清楚。

惊鲵美眸不可抑制的轻颤了片刻，薄唇抿地紧紧的，心中想说些什么，可这些话到喉咙，怎么都开不了口。

那份熟悉而又陌生的感受，仿佛将惊鲵的思绪带回了曾经，恍惚间，那张玩笑不着调，却又沉稳的面孔，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了一起。

......

在经历了一场动乱后，阴阳家变得萧条，仿若一个破败的宗门，残垣断壁，瓦砾处处，无痕之风刮过，只带走地上的片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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