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婉约眼角留下泪来，直视着令狐寒心，

“亲手杀了天柔，您后悔过吗？”

是的，她的母亲是有名字的，她一直记得很清楚，只是，她一直从未提起。

令狐寒心愣住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愣住了，他不敢置信，脑海中记忆不停的翻滚，终于在那最深处，他想起了那间小楼，想起了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温柔女子，

是啊！她叫天柔，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一个女子……也是他的妻子……

女儿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疑问随之而来，但他没有问，因为不知该怎么开口…….

“您后悔过吗？”

令狐婉约第三次开口，泪水已经不见了，她的心早就死了，泪也本就不多，有的一点，也都在舞仙那里流尽了。

令狐寒心眼神似乎有些震惊，但随即渐渐平缓，他没有了先前温柔的样子，而是变的平静，他似乎在这个时候，才终于脱下了他的面具。

他开口，看着令狐婉约，看着这个女儿，

“为了家族，我不后悔。”

得到答案的令狐婉约沉默，最终她轻轻点头，也不再多说，也不再看向令狐寒心，她抬脚向外走去，在那里，有两道身影渐渐清晰。

男子妖美，女子绝代，一男一女，舞月双仙。

在两人身后，是九十九轮高悬于天的清月……..以及这个界域除却令狐家外漫天无尽的杀戮与嘶吼惨叫……

她背对令狐家，走向那些冰冷的杀戮，在那里，似乎比在这个家族更能让她安心……..她走向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男子，如同走向她此生最后的信仰…….

“来者何人！”

令狐家的老祖们也赶到了这边，他们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大声呵问，

雪白如妖却满手杀戮的男子没有理会这些老家伙，他仅是看着走来的令狐婉约，看着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人，他刚要开口，令狐婉约却已经来到了近前，她一下子扑到了他怀中，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她哽咽着，泪水再次汹涌而下，打湿了舞仙雪白的衣衫。

原来，不是她没有泪了，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能肆无忌惮……..

半晌后，她才抬起脑袋，那双原本好看的眸子已经是哭的红肿，她就这么仰着小脸，不说话，也不管旁人怎么看，她的眼睛里，只有舞仙，这是她遇到的魔鬼，也是她冰冷生命中唯一的救星。

舞仙抬手，擦去她的眼泪，轻声开口，

“我这不是来了，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呜呜………”

令狐婉约仰着小脸，看着舞仙，哭的更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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