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愤怒，愤怒于小丑竟然来到了这里，他的存在，对医院里数以万计的病人都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戈登震惊，震惊于电梯的上方居然是这所大医院……这意味着什么？局长是个聪明人，有了小丑的多次提示，他很难不往正确答案的方向去想。

这时，等在电梯门外的人群中，有一个胖护士，率先做出反应，发出了令人耳膜爆裂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丑——！是小丑——！！”

电梯轿厢内，小丑川对她歪头微笑，甚至还招了招手。

这杀伤力就太大了。

如今的小丑，已是整座哥谭市最大的噩梦。

胖护士尖叫着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散播恐惧：“小丑来啦！！小丑来啦！！小丑来到医院里了！！快跑——让病人们先跑！！”

呵，还挺有格局。

所有人一哄而散，都疯了似的往外跑去。

哪怕是刚刚还瘫坐在轮椅上，半死不活的伤员，此刻也跑得神采奕奕，生龙活虎，不甘人后，手舞足蹈，堪称医学奇迹！

人群都在往外润，但总有逆行者。

电梯间的拐角处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女医生，她行色匆匆，似乎是听到了呼喊才冲过来的。

她和胖护士两人一胖一瘦，但身高相仿，胖护士跑得太快，根本避之不及，两人的脑门重重的磕在一起。

咚！

“嗷呜！”女医生捂着额头叫了一声。

胖护士则一声不吭地晕倒在地。

其他人纷纷从胖护士旁边绕过去，就像绕过礁石的海水。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凌一川看到外面等待电梯的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他便也笑着触碰了关门键。

只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前，一只纤细有力的手伸了进来，卡住了门缝，电梯门一触即开，凌一川看到了外面的女人。

他眉头微微挑起。

这是一位颜值很高的白人女医生，她看起来和东亚审美中占据主流的幼态脸完全不同，鼻梁高挺，眼窝深邃，骨相极为成熟明艳，

哪怕她此刻只是素颜，都给人一种带妆的感觉，

哪怕她现在戴着一副封印颜值的黑框眼镜，也足以让大多数顺直取向的男人挪不开目光。

凌一川认识她……或者说，小丑认识她。

哈莉.奎茵。

小丑的仰慕者，未来的小丑女。

在小丑记忆里，有着无数个版本的小丑女，而这一个，目前还不是，他们没有发生太多的交集。

眼前的这个哈莉.奎茵，还只是本杰明曾经接触过的一位心理医生而已。

小丑川注意到对方的姿态，坚定的眼神，猜到她可能是听到胖护士的喊叫后才冲进来的，专门为了来看是不是自己……

哦，这该死的，被设定好的命运啊。

他张了张嘴，打了个惊讶的饱嗝：“啊……嗝~你是呀，奎茵医生，好久不见。”

哈莉奎茵眼神复杂：“真的是你……”

小丑川扁了扁嘴，他看了看哈莉挡住电梯门的手：“呃，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松开手，我需要和这位警官去一个重要的楼层，见一个重要的人。”

哈莉松开了手，但她直接走了进来，站在这个全城公认最危险的怪物身旁，显得非常勇敢。

她和小丑肩并肩站着，抬头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但你可以先忙你的。”

小丑川嘴角抽了抽，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想直接杀了，但哈莉奎茵在自己“好几辈子”的记忆里，地位相当特殊，搞得他都有些无所适从。

旁边戈登局长狐疑地看着两人，小丑川扭头对他露出一个‘抱一丝啊让你见笑了’的表情。

他没有理睬哈莉，也没有赶走她，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电梯上行。

15楼转瞬而至。

一路上，他们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一哄而散。

但这些病人和医护人员，很快就发现，小丑只是从他们面前经过，没有对任何人下手，于是便也渐渐冷静下来。

除了医院以外，哥谭市也没有其他的安全的地方，尤其是某些重伤的伤患，迫切地需要接受治疗，于是他们只能躲到其他楼层，尽量离小丑远一点，却并未离开这栋建筑。

还要一些人则更加淡定，因为他们不久之前，已经见过一次小丑，很明显小丑往返医院两次，不是为了找他们麻烦的。

凌一川轻车熟路的带着戈登局长，还有个跟屁虫来到了这一层的ICU——重症监护病房。

停下脚步，他看了哈莉一眼。

后者立刻识趣的退后几步，说：“我就在这里等你……待会儿你记得来找我，我……我要和你聊聊你的病情。”

和一个召唤了邪神黑雾，封锁了整座城市，导致天空中满是人头气球的疯狂杀人魔讨论病情？

凌一川心想，那你也挺疯的。

他未作回应，推开ICU的门走了进去。

戈登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里面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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