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问完后，没有丝毫迟疑，艾莉丝斩钉截铁地对澈说道。

“你不害怕？”澈却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明明知道危险，还照样要陪他下去的小丫头，当真可爱得紧。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艾莉丝却忽然说了一句题外话，让一贯思维敏捷的澈都卡了壳，不知道艾莉丝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于是他挑眉看向艾莉丝，等待着她的解释。

“这是交易，你护我，我助你。”艾莉丝低声解释道，垂下的眼眸中敛去了几分缱绻之色。

这是场交易，她这样告诉澈，也这样告诉了她自己。

越靠近澈，她就越发现澈身上藏有秘密。

她还要想办法回到巫界，实在不容许她将一颗心遗落在这样一个捉摸不定的人身上，如同她的义父义母，终归是一场悲剧。

她要赶在悲剧发生之前，将这一切斩断，虽然，她心底里似乎残存着一些莫名的留恋。

澈时常挂在唇畔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血眸中的血色也渐渐深了起来。

忽得，低沉的笑从澈的口中传出，继而变成了豪放的大笑，那笑声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随着沙漠里的风飘了很远很远。

笑罢，澈又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那勾在唇畔的笑意却染上了一层冷漠与疏离。

“呵，没错，你不提醒我都几乎快要忘了，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现在，是我...索要报酬的时候了。”

艾莉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静默地看着澈去寻找巨门的入口。

她知道的，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她和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与其未来面临不好的结局，倒不如一切不要开始比较好，毕竟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吱也蹲在艾莉丝的肩头噤了声。它虽然颇具灵性，可对于情感这样的东西还是接触甚少。

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先前还说说笑笑的两个人，现在突然就谁也不理谁了。

澈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地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艾莉丝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烦躁。

他与她之间，是交易的关系，她助他，他才会护她，不是很公平么？

可为什么一向喜欢做交易的他，在听到她说这是一场交易的时候，会那么憎恶这两个字。

是因为时机吧？

就在自己刚以为那丫头是因为那东西对自己很重要才不惧危险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交易，才会让自己这般恼火的吧，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这句话本身，绝对不是因为在她心里他们之间只有交易的关系。

交易？去他的交易。

在先前那丫头受伤的时候，自己心里莫名出现的恐惧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他不想他们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他想靠近她，想守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可是却同样很强烈，让他清楚地明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占据了他心中极为重要的位置，可现在，她却又亲手将他推开了。

好，很好，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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