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蠢丫头，那些全部都是假的，你快给我醒过来！”澈低吼着，他不敢太过大声，如果陷入二重幻境中的人不是自己醒过来的话，意识就很有可能陷入虚空之中无法醒来。

艾莉丝却浑然未觉，她的双手正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正因缺氧而涨红起来，细嫩的脖颈之上也遍布起狰狞的青筋，显然，艾莉丝此时是真存了掐死澈的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幻境中的艾莉丝充血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哀伤之色，她实在不想相信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一切又由不得她不信。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折磨疯了，心中的愤懑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微微放松了手上的钳制，莫名地，她想要他的一个答案，一个让她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正如你所看到的，杀了便是杀了，又有什么为什么可言，生气么？愤怒么？来，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为你的父亲报仇，为你在意的人报仇，为什么要停止手上的动作呢？再用力几分，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澈的话语带着血腥的残忍和莫名的蛊惑，艾莉丝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收紧，似乎要将眼前那依旧挂着邪肆笑容的人在世上彻底抹去。

若是那唇角再也不能微微翘起，若是那血眸之中再没了流转的光华，若是眼前之人就那样顷刻间死去...明明该是很痛快的，可为何心底，竟会隐隐作痛？

“情缘咒？有意思。好久不见，小丫头。”

“难得小丫头还记得澈，可是对澈...念念不忘？”

是谁，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呢喃？

“你很聪明，也很大胆。”

“怎么？看上瘾了？虽然你这丫头长得一般，性子也不讨喜，不过……味道不错。”

“你在紧张些什么？莫非是以为我...想吻你？”

又是谁，张扬邪肆总引得自己跳脚？

那笑声这般刺耳，可为何自己的心底，却有着莫名的欣喜？

怎么办？自己好像没有办法看着他就这样死掉。哪怕他杀业加身，为世人所不容；哪怕他坠入魔障，屠尽她的亲友...可她竟然还是没有办法对他下狠手。

对不起...她做不到。

“啊——”艾莉丝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喊，她有负父亲的疼爱，有负众人的期望，她真的，没有办法为他们报仇。

如果这份业障一定要有人偿还的话，就让她来还吧，眼神一凝，艾莉丝松开了钳在澈脖子上的双手，反手一章向着自己的死穴拍下，不带一丝迟疑，手掌带着灵力，重重拍了下来。

对不起，她让大家失望了，原来澈在她的心底已然这般重要，重要的她宁愿以死谢罪，也无法亲手杀掉他。

“蠢丫头，你终于醒过来了。”意识混沌中，艾莉丝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侧，未待她清醒过来，便只觉得身体一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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