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听了艾莉丝的话，梵凌天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苍老与疲惫。

很显然，艾莉丝说的这些，他统统都明白。

“可前辈却依旧不肯放弃召开小丹会，为什么？”

艾莉丝理解梵凌天的无奈，却不懂他的坚持。

“不是我不想关闭小丹会，实在是不能关啊。”看着艾莉丝一脸困惑的模样，梵凌天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情还得给这孩子说清楚，毕竟她是那人的徒弟，这次丹协的危机，怕是要靠她来化解了。

“世人皆知，丹师协会乃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炼丹师聚集地，囊括了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炼丹英才，是整个北境甚至大陆上跺一跺脚都会带来极大动荡的强大势力，而丹师协会举办的小丹会更是实现每个炼丹师梦想与价值的舞台，小丹会不仅是一场权力的更迭，竞技的较量，更是一种精神，一个象征，一份荣耀。”

梵凌天的语气轻缓又平淡，可其中承载的精神内涵却沉甸甸的，听得艾莉丝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知道小丹会对于丹协，甚至整个大陆的炼丹师而言都很重要，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拿诸位炼丹师的安全来做赌注啊，那样的话，丹协如何称得上是炼丹师们的圣地？”

感同身受是真的，不认同也是真的，如果梵凌天的理由只有这一个的话，艾莉丝表示完全说服不了她。

“没错，如果只是为了一份并不够深刻的荣耀而赌上万千人的性命与未来的确不值得，可是小娃娃，若你是我，你打算如何向众人阐明这届小丹会取消的原因？”

梵凌天忽然话头一转，将难题甩到了艾莉丝的身上。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告诉他们有股邪恶的力量想要利用他们的...”忽然，艾莉丝停了下来，猛地看向梵凌天。

“看来小娃娃你发现了，你所跟我说的改造人势力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们之所以想要通过小丹会来控制炼丹师，就是为了尽量缩小改造人的存在范围，毕竟对于整个大陆来说，改造势力还处于新生阶段，若是不被大陆中人所认可，极有可能被掐死在萌芽之中，但是...”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改造人的存在迎合了绝大多数人的心思，而这些原本并不知道有改造人存在的人，会在得知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后选择迈向另一条路，到时候，极有可能给幕后之人的谋划起到促进作用，而且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与前一种几率极有可能是五五开。”

想明白这一切的艾莉丝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无论是对于丹师协会而言，还是对于改造人势力而言，改造人一事都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在维持秘密的情况下，丹师协会与改造人势力尚能够通过私下的较量来拿到控制权，可一旦秘密被戳破，事态的发展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混乱，对于任何一方而言，都是最不利的选择。

想明白这一点的艾莉丝，蓦地，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忽然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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