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投给他，岂不成了傻子。”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选择。”

“何以见得我没有选择？”

“你来到这里若是不投给老三，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不是还有你在。”

“是，正因为我在，所以我以为你打算投给五爷。”白二爷说罢又拉住她定定看了半晌，“你究竟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我想的就是如何将白蔷赶出去。”她说罢依偎进他怀里，又笑了半晌，“难为你今天什么也不知道却愿意陪着我过去冒险，我就原谅你了。”

白二爷一怔，面色微微发窘，“那我得感谢你了？”

“自然。”赵曦月尾音刚落，车子也已经到了，几个卫从里面前簇后拥走了过来。

“您回来了。”

“太太在家？”白二爷率先一步下了车子。

卫抬头看了他二人一眼，点头，“在家，无力饭菜都摆好了。”

白二爷一愣，回身将赵曦月拉到身侧，叮嘱道，“我现在虽然收了你到身边，可是白蔷她，她始终是我的妻子，我——”

“我不爱听！”赵曦月甩开他的手就往院子里去了。

白二爷苦笑不跌只是忙凑上前拉住她，笑道，“你总不至于与她吵架吧？”

范曦月好笑看着他，脸上憋着三分难看的笑意。

“不至于，我看着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她说罢径直就绕着回廊往后院里头去了，十几年相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蔷的手段。

白二爷摸了摸鼻子，落后了几步对着身边的几个卫，“太太有没有问起我？”

卫摇摇头。

“那有没有说起我？”

卫再次摇了摇头，补充道，“太太轻易不和我们这些粗人讲话，您问我们肯定问不出结果来。”

白二爷听罢顾自点了点头，挥挥手大步朝着后院去了。

赵曦月靠着门前等着他，等他一到跟前就挽上他的胳膊，“爷，我害怕她会对我动手，我们还是一同进去。”

“她不会的。”白二爷伸手放下她的手臂，“你待会不要惹她生气，今年是大年30，你若是吵起来，我不饶你。”

“是，是！”赵曦月笑着答应一声随着他前后脚进了院子。

二门推开，一处醉人的花香铺面而来，赵曦月往远处看，几株白梅花傍着墙角正开的热闹，旁边留出偌大一片空地放着一大块观音石，唯一一抹绿色是左手边的一簇芭蕉叶，叶下摆着一口蓄满雨水的大缸，这里头虽无甚摆设却并不显单调。

“白蔷，你等很久了吧？”白二爷已经走到了廊下，女子倚着门站着，目光直直望着下头的赵曦月，深不见底的眼睛看不出太多情绪。

“嗯，这是？”她轻轻道。

赵曦月转身两三步到了跟前，满脸笑容，“你不认识我了？我们中学的时候可是做了三年的同学，你记性可真不好！”

白蔷的脸一瞬间变冷，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储存温暖，就算是这个小院也不可能，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白二爷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心，“怎么了？手这么凉？”

“没事。”白蔷笑了笑，指了指面前一桌子的饭菜，眼神难掩落寞，“我以为你至少早点回来的。”

白二爷跟在她身后忙不住口地道歉，“本来是打算如此，只是中途出了一点事情，所以耽搁了一些时辰，但我终究会回来的。”

白蔷终于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目光温柔如水，“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好久了。”

她极少说这样的话，可是白二爷一听心就跟着疼了起来。

外面任谁都说他贪恋美色，甚至说他为了女人害死孔子健，可是他不在乎，他就是离不开这个女人。

赵曦月结果白蔷递过来的眼神，整个人如同点击一般愣在原地，她就是这么轻而易举从不需要花费任何心力就能将人心抓回去。

一顿饭吃的赵曦月索然无味，白二爷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更像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

赵曦月方才心力集聚起来的一丝勇气瞬间被瓦解了，甚至隐隐还带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如果她没办法做到和白蔷一样，那么迟早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饭后白蔷已经为他放好了洗澡水，白二爷看了赵曦月一眼，对着白蔷解释，“范家前几日出了大事，她得在这边住一段时间。”

“好啊！”白蔷爽快答应了。

没有一丝不耐，或者是生气。

赵曦月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表情，或是感恩，或者是生气，她觉得脑子里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白二爷随着几个小丫头到了里间沐浴，白蔷重新坐了下去，丫头捧来炖好的燕窝粥放在她面前，“太太，这燕窝粥炖了两个时辰了，您快吃了。”

白蔷点点头，默默吃完了一整碗。

赵曦月握着手里的杯子已经变冷，她终于开了口，“之所以带你回来，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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