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做出的决定，他都不能死在这里！！！

这一刻，林善心中生出一股极强的求生欲。

‘无限’在体内悄无声息的运转，方圆数亿万公里的灵性如潮水一般汹涌入林善体内。

林善能清晰的看到那代表‘生机’命运丝线，只要抓住，就能送他回到之前的位置。

但不管他怎么抓取，都会直接穿过那条丝线。

就在林善不断尝试的时候，异变突起。

无边的虚空中，十万余名旧日神灵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身影犹如星辰点点。

他们的命运却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一股黑色的波纹荡过，像是光年之外的风暴，无声无息地席卷而至，它犹如大海的潮水，无情地吞噬着这些神灵，祂们的肉体在波纹的冲击下化为粘稠的黑色，祂们的灵魂在惊恐和绝望中被冷酷地扼杀。

极为遥远的地方，由星辰组成一副面孔，祂深邃的双眼里充满无尽的悲伤和无奈，祂默默地看着，看着祂的同胞在痛苦中消逝，看着祂们的灵魂在黑暗中消散。

祂的眼泪滑落在虚空之中，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星球。

无尽的悲痛在虚空中流淌，那幅由星辰组成的面孔缓缓消散。

露出后方一片漆黑无比的空洞，有无穷无尽的嘶吼声从空洞的另一边传出。

沉寂的虚空如同一面破旧的镜子，映照着众神化作的诡异，祂们曾经是恢弘的神灵，如今却在命运的驱使下变成了这等诡异的存在，祂们的身形扭曲，没有固定的形态。

众神化作的诡异，如一片黑雾涌向空洞。

漆黑无比的空洞仿佛是宇宙的伤痕，裂开的边缘犹如破碎的琉璃，里面涌出的是无尽的兽。

众神化作的诡异与兽展开了疯狂的厮杀，残肢、血肉飞溅，兽的嘶吼声在虚空中回荡，充满了毫无感情的冷漠。

诡异不死不灭，兽无穷无尽，如果没有外力干扰，这里的厮杀将持续到宇宙崩塌。

这场凄厉厮杀，还剩下为数不多的观众。

原本近十万的旧日众神，活下来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林善，零号，佛罗格......

零号见相安无事的林善并没有任何表示，她缓步走到杨·格罗佛面前，捧着他的脸，轻声说道，“杨...结束了。”

杨·格罗佛呆滞的点头，“结束了...”

“我们去哪？接下来...”零号抬头望向杨·格罗佛。

“去哪？去哪都行...”杨·格罗佛依旧呆滞的回答，本应该是旧日的复仇，最终变成就是为了成全源初的献祭，用同胞之身去填补灰雾宇宙的空洞。

“好呀！”听到杨·格罗佛这么说，零号似乎有些高兴，“我们可以远离核心宇宙，去灰雾的边界，走的越远越好，我们隐居起来，创造一个糖人王国，你当国王我当王后，这个建议怎么样？”

“嗯...很好。”杨·格罗佛眼中恢复些许亮光，但很快又沉静了下来。

“格罗佛，你还记得我吗？”林善走到杨·格罗佛面前，轻声询问。

“你...你是谁？”杨·格罗佛茫然的望向林善。

“果然...”林善神色一黯，杨·格罗佛虽然躲过了这一劫，但祂的意识似乎出现了问题。

从诡异波纹中活下来的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如零号这种机器人，零号，就是渡鸦编号中为零号的机器人。

第二种，就是如林善这种，受到过虚化的人。

杨·格罗佛能躲过，应该是零号从中帮助。

零号开心的拉着杨·格罗佛的手，冲林善笑着说道，“林善，我们走了，我们已经找到生命的意义，希望你能快点找到，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为旧日奔波了，绿日那帮人一点都没变，十个纪元前是那样的，十个纪元后依旧是这样，祂们很伟大，但这种伟大总是不被众生认可的，希望你不要变成这类人。”

“不要强求，活成你自己。”

“格罗佛身具源初权柄，能逃过源庭......"

"逃不过."零号微微笑道，“谱系内的神灵，是不可能逃过源庭掌控的，想要逃脱，只有将权柄还回去，命运权柄只是杨为了进入体制的遮掩，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如果没发生这种事，可以直接送给你，可惜，源庭肯定也会找上你，送你也无用，不过，不用担心，神灵的气度不会那么小。”

零号笑着挥手，拉着杨·佛罗格走入光门消失。

林善在原地站了许久。

“活成我自己？”

“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宇宙这么大...我该为什么而活？”

“好像...除了追求实力外，我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

林善环顾一周，还活下来的人，大多和他的状态一样。

祂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不知道...精卫有没有来这里，炎帝...是不是绿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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