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纯嫔的身份太低,陈雨薇都不敢奢望的事,苏静彤同样出身怎么可能奢望。
不过苏静彤比陈雨薇更看不清自己,这人的野心和金湘菱一个级别,两个人大哥不说二哥,耍起手段来压根不留余地。
一门之隔,房里房外两种氛围。
金湘菱躺在产床上,鼻尖萦绕着呛人的血腥味。
味道很浓,使得金湘菱几欲作呕,但为了生产,不得不强行忍耐下来。
“娘娘,您坚持住,就快生了……”
耳边是听不真切的稳婆声音,金湘菱咬牙皱眉,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
呼
生孩子还是太难了,金湘菱甚至觉得自己思绪不在这里,已经飘飘荡荡的不知飞到了何处。
“娘娘,娘娘,您不能睡,您腹中的小阿哥还等着您呢。”
稳婆见金湘菱神色不对,吓的赶紧扑到金湘菱身边高声喊叫。
没办法,生产的时候,忌讳之事颇多。
尤其对产妇而言,若是晕过去,于生产不利。
强行睁开眼睛,金湘菱侧头对上稳婆那张布满沟壑的脸。
“生,快生,小,小阿哥,小阿哥一定要保住。”
支撑金湘菱走到今天的,就是她肚子里怀的男胎。
小阿哥啊,不只是她期盼,金家也在期盼。
不知从哪涌来了一股力气,金湘菱紧咬贝齿,努力生产。
可惜事与愿违,生产这种事,不是想生就能顺利,这里边还有其他因素存在。
起码金湘菱这里就碰了壁,哪怕咬牙坚持,可腹中一直没动静,连身下都不像之前那般难受。
有些心慌,又有些胆怯,金湘菱为这个孩子付出了太多,她根本不能接受孩子出事的情况出现。
紧紧拉住稳婆手腕,哪怕攥紧也不轻易松开。
金湘菱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催产汤呢?快给本宫端来。”
稳婆被金湘菱的声音吓的浑身一抖,表情惊恐,“娘娘,催产汤喝下去,会毁了娘娘您的身子。”
不到紧要时刻,一般人都不会将催产汤喝下去。
金湘菱厉声训斥,只因身体虚弱,说出来的话都没了之前的威严。
不管稳婆听到后会如何作想,金湘菱只让对方将催产汤端来。
如今哪能管得了后面如何,先保住腹中子嗣再说。
稳婆唉唉两声应下,让其他人守好金湘菱,自己扭身朝门外跑去。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嘉嫔和小阿哥如何?”
还没等出门几步,稳婆就被留守的皇后叫了过去。
摊开沾染鲜血的双手,稳婆躬着身子将金湘菱的情况说出。
富察锦宜不动声色,“催产汤?嘉嫔要喝?”
稳婆点头,“回皇后娘娘,嘉嫔娘娘一直生不下小阿哥,这催产汤,早晚都要喝下去。”
小孩子在肚子里发育的不错,以至于头太大,根本出不来。
哪怕眼下嘉嫔不开口,为了嘉嫔和小阿哥的性命,稳婆也会适当提醒。
富察锦宜没想到嘉嫔这里提前生了,还是这般不顺。
不得不说,真是太好了。
“哦,既如此,那你快下去准备,嘉嫔和腹中皇嗣的安全都在你手上。”
言外之意,若是出了一丁点事,后果可想而知。
稳婆脑门冷汗直冒,不过她是内务府选进来的老人,早知道宫里规矩。
嗯的一声点了点头,稳婆扭头就跑,跑的比之前快的多。
富察锦宜见状勾勾嘴角,心说有这样的奴婢也好,起码听得懂话。
“呕,呕,呕……”
蓦然转身,富察锦宜看向身后捂着胸口吐的七零八落的纯嫔。
“纯嫔,你这是怎么了,”莫非受到了产房的血腥气冲撞。
刚刚稳婆出门,确实带了一股较为浓郁的血腥味。
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妇人生产哪能不见血。
纯嫔点头又摇头,因着刚刚吐了,脸色苍白。
“回娘娘,臣妾不知怎么,闻了味道便觉得胸口翻江倒海,”略带了些窘迫,纯嫔缩缩手脚,“还请娘娘恕罪,是臣妾举止失仪。”
富察锦宜没说什么,只看了两眼纯嫔形象,招来冬寒,“去问问太医可有空,替纯嫔诊脉。”
纯嫔闻言连连摆手,言说自己没有这般体弱,万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身子要紧,先让太医瞧瞧,嘉嫔这里还有的等。”
总不能这头等着,另外一头人再晕了。
何况富察锦宜觉得纯嫔此番呕吐,并非简单冲撞,说不准皇上又要当一回阿玛。
产房这里是有太医的,尽管金湘菱生产不顺,却也用不到太医。
太医的作用,不过是只管开了药,确定药方无误,便在一旁等着。
若是这头顺利生产一切好说,万一不顺利,太医和稳婆一个都跑不了。
“回皇后娘娘,纯嫔娘娘身体不适,是有喜了。
怀孕不过月余,但好在胎息尚稳,歇一歇便好。”
太医拎着小药箱,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山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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