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赤说,“她也喜欢你,腓腓也喜欢你,不会的。”
“饿了没?想吃什么?”
九思摇头。
他将书本扔下,将头埋在膝盖上,用袖子遮住眼泪,声音闷闷,“我不太饿,不太想吃东西。”
他只想要娘亲和腓腓。
凤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他掀开帘子。
外屋里,盘子上还放着几样水果。
水果一旁,是那个无字牌位。
他盯着牌位看了半晌,拿了三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
厨房里还有不少吃的,她似是有强迫症,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找了几个馒头,放在锅里热了热,想学着她的样子做出好吃的菜。
终究,以失败而告终。
明明是一样的步骤,一样的食材,可,到他手中,味道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凤赤有些无奈。
做不出好吃的菜,他只能拿一些现成的热一热。
横竖,只要熬过三天就好。
“三天……”凤赤突然愣住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与九思的世界里?
当初,他只是想找个村里老实巴交的姑娘,照顾九思,掩人耳目。
阴错阳差,将她娶进门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拜堂,甚至连合卺酒都没喝,简陋又寒酸。
可,从她进门之后,就像是春日暖阳,驱散阴霾和寒冷,照耀到他与九思心底,让早已经疲惫不堪的他得到片刻喘息。
遇见她,他劫后余生。
“衣衣。”
凤赤呼出一口气。
从八年前开始,他再也没有过这种如春温般的感觉。
不过短短时间,他已经深陷到这种温柔中无法自拔。
“嗷呜……”
正走神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声。
凤赤脸色一变。
那个声音……
现在还是白天,他们在这时候出现,必定是出了大事。
“小肥啾。”他喊了一声。
“在。”小肥啾从树上跳下来。
“好好看家,还是那句话,一旦有可疑的人,不要客气。”凤赤说,“保护好九思,我出去一趟。”
“可是,人家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小肥啾摸着肚子,很委屈的样子。
凤赤想了想,找到小肥啾的水盆,打了一桶井水倒进去。
小肥啾尝了尝,叹气,“主人不在,只能将就着了。”
它吸溜吸溜将水喝完,又飞到树上,耀武扬威,“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这里。”
凤赤看了看屋子,听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快速离开,闪身进了树林里。
树林茂密,落叶遍地。
前些日子下了大雪,天寒地冻之下,雪没有融化,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凤赤四下瞧了瞧,确定没有人跟着,快速穿过树林,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
树梢残雪,风一吹来,有雪花落下。
伴随着落雪,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单膝跪下。
“凤大人。”
“发生了什么了?”凤赤不太高兴。
白天相见,太过容易被人发现。
他也叮嘱了好多次,还是被他们当成了耳旁风。
“大事。”黑衣人说,“我们最近才得到的消息,沅湘君失踪了。”
“他失踪了?”凤赤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属下不知。”黑衣人说,“混进去的眼线冒死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拖着最后一口气将消息传达出来。”
“现在可以确定沅湘君失踪。”他顿了顿,“凤大人,根据我们的推测和侦查,他极有可能也来到了这清水县。”
凤赤的脸色相当难看。
沅湘君,大黎王朝目前的实际掌权者,皇帝病重之后,由他来代管朝政,逐渐形成了以他为首的强大组织,导致整个王朝乌烟瘴气。
那个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他在此时失去踪迹,怕是要出大事。
“为什么说他在清水县?”凤赤问。
“我们的人在郊外发现了一具尸体。”黑衣人说,“那尸体是被掩埋过的,大概是被野兽们刨了出来。”
“死者的年龄不过十八岁,看那面容却像是老妪,大概是被人吸走了精气。我们又陆续发现了几个尸体,都是一样的状况。”
“那种功法,与沅湘君所使用的功法相同,我们才推测,他极有可能到了清水县。”
凤赤浑身发冷,又是那种功夫!
又恶心又变态的功夫!
“凤大人,沅湘君突然出现在这里,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黑衣人说,“最近,请一定多加小心。”
凤赤攥紧手。
沅湘君!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他双眼通红,身上溢满杀气。
杀气惊散了树林里栖息的寒鸦,寒鸦飞起,抖落了树上的残雪,雪花纷纷而下。
“凤大人。”黑衣人吓了一跳,“请稍安勿躁,我们也只是推测。”
“请您务必注意安全。”他说着,稍微顿了顿,“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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