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不知道三皇子妃心中所想。
她老老实实喝茶,吃烧烤,陪三皇子妃说话。
然后,在三皇子妃高傲又透着不耐的神情中,离去了。
坐上马车。
“呼。”玉盏轻呼出一口气。
沈清芙看向她,笑道:“吓着了?”
玉盏有点羞愧,低下头道:“奴婢没用。”
她见过的大场面不多,而这样东道主暗藏恶意的局面,更是没有见过,从头紧张到尾。
沈清芙笑道:“在龙潭虎穴走了一遭,不害怕才奇怪。”
说完,看向霜露:“是不是?”
霜露利落地点头:“奴婢也害怕呢。”
玉盏佩服地道:“我却没看出来姐姐有一丝儿害怕。”
霜露道:“你且不要急。在大奶奶跟前再待上两年,你也会像我一样。”
她们起点不一样。
霜露一开始就是给领导做秘书的,玉盏就是陪大小姐玩的。
说了会儿话,紧张的情绪就慢慢散去了。
霜露道:“大奶奶别怪我多嘴。今儿个,您不该吃那么多。”
虽然她检查过了,那鹿肉没问题。但三皇子妃不是和善人,大奶奶该更加警惕些才是。
沈清芙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张了张嘴,只道:“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天可怜见,她真的是收着的,吃了没多少。
主要是那氛围,不吃点喝点,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
回到府中。
沈清芙先去主院,给侯夫人请安。
“回来了。”侯夫人对她招招手,叫她坐到身边,问她在三皇子府上的情形。
沈清芙将过程说了一遍,然后道:“瞧着,倒像要跟咱们修复情面。”
侯夫人点点头:“怕是有人敲打过她。”
三皇子妃做的事,实在不像话。
该有人敲打敲打她。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往后行事不敢这么张狂了。”侯夫人道。
沈清芙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怕她又挑我出来,搓圆揉扁的。”
听到这里,霜露笑起来:“大奶奶胸藏锦绣,不将人气得吐血就算留情面了。”
着重说了今日,三皇子妃出招,沈清芙四两拨千斤,气得三皇子妃想要发作,又无可发作,憋得不行。
“哈哈哈!”侯夫人大笑起来,指指沈清芙,“芙儿就是个促狭鬼。”
谁说她老实的?她可从来不老实。
但侯夫人爱她的聪明内藏,只觉这孩子乖巧伶俐,懂事可人疼。
三皇子妃没有再找茬。
沈清芙回归了咸鱼日子。
在二月春风似剪刀的一天,她拉上谢无忧,去郊外放风筝。
谢无忧很忙,但他本身事业心不重,还不如他曾经病恹恹的时候。
那会儿是过得争分夺秒,每一刻都不想浪费。
现在?他只想补上曾经缺失的东西!
把手头上的活一撂,就跟妻子乘坐马车,往郊外驶去。
风筝是来福做的,他扎了三个风筝,燕子的、蝴蝶的、蜻蜓的。
沈清芙和谢无忧放了一个燕子的,玉盏和拾翠放一个蝴蝶的,还有一个蜻蜓的给小丫头们玩。
谢无忧从前没放过风筝,他走快了都不行,而放风筝是需要跑起来的。
“芙儿,飞起来了!”脱胎换骨的谢无忧,拉着风筝线,清越的声音难掩喜悦。
沈清芙不吝掌声:“高点!再高点!”
谢无忧自然是从命。
他拉着风筝线,在风中穿行,慢慢松着引线,将燕子风筝越放越高。
青年穿着一身苍蓝衣袍,体态颀长,举止风雅,自成一道风景。
沈清芙都没心思看风筝,眼睛就盯着男朋友看了。
“好了,好了,可以了。”她提着裙摆,跑上前,“这么高就可以了。”
而她跑到谢无忧身前时,正听到他轻微的喘,再看额际已经有一层水光。
忙拿出帕子,去擦他额上的汗水:“身上出汗没有?”
谢无忧一手挽着风筝线,一手搂过她,情难自禁地在她发上亲了亲:“芙儿,我放风筝了。”
“嗯嗯,你放得很高。”沈清芙说道,“身上出汗没有?风大,别吹了风。”
正常人都要注意,不能吹风着凉,何况他身子骨比常人仍是弱些。
谢无忧不知道自己出汗没有。
但是不跑动了,被风一吹,他觉着有些凉丝丝的。
“我们去马车里坐一坐。”他立刻道。
沈清芙忙道:“好。”
两人相携着,走向马车。
谢无忧才不犟。
去年陈大夫说了,再养上半年,他就可以跟芙儿圆房了。
眼瞧着就快要到了。
这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再生病。
“你拿着。”玉盏将风筝线递给拾翠,快步追上去。
拾翠一看,把风筝线交到长寿手里:“帮我放着。”也追上去了。
沈清芙跟谢无忧上了马车,就听到车厢外面有声音。
“不用伺候。”她掀开车帘道,“我跟你们大爷避避风,等下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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