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臣附议!”
就在陈镒弹劾王振过后,又有几个大臣齐齐下跪。
“臣等附议!”
这一次,群臣黑压压跪倒一大片。
这些赞同陈镒的大臣,遍布六部九卿六科十三道御史给事中。
就连五军都督府、各指挥使衙门,武将方面也是参与其中
王振欺压群臣,民怨沸腾,由此可见一斑。
“臣弹劾王振五大罪。”
“其罪一,媚言惑主。”
“天子本无沙场战阵经验,若不是王振贪图军功而蛊惑天子,大军不可能出师北伐,也就不会有土木堡大败。”
“其罪二,贪赃枉法。”
“王振强迫群臣贿赂于他,家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其在京师的府邸富丽堂皇,所用规格超过天家御苑。”
“其罪三,祸国殃民。”
“经土木堡一战,京营三十万大军伤亡过半,数十名肱股之臣以身殉国。”
“三代君王积蓄为之一空,北境户户披麻戴孝。”
“其罪四,结党营私。”
“王振掌权,在朝中聚集了一批鹰犬走狗,这些人只知阿谀奉承,致国法纲常于无物。”
“王振的子侄们,不读四书五经,不练刀枪棍棒,人人都得以身居高位。”
“其罪五,欺压百官。”
“王振残害忠良,死在他手下得正直之士何其之多。”
“翰林院试讲刘球被分尸,大理寺少卿薛瑄被罢官,南京国子监祭酒陈敬宗十八年不得升迁,北京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被施以枷刑,驸马都尉石璟下狱,监察御史李俨铁岭充军,霸州知州张需发配边疆。”
“此等恶行,数不枚举。”
陈镒说到这里,牙关紧咬。
当初王振举办寿宴,都御史陈镒和王文因为去得晚了一些,就被王振逼迫跪在大门之外。
“于侍郎,你忘了当初你不肯行贿王振,差一点被他害死的旧事了吗?”
陈镒见到于谦没有附议,不由得要拉他下水。
“太后、殿下,王振党羽,死有余辜。”
于谦看了看身后跪下的上百同僚,再加上被陈镒这么一激,他知道自己不能独善其身。
于谦已经和孙太后、朱祁钰达成了协议,三方各取所得。
孙太后立她孙儿为太子,朱祁钰监国,于谦统领京师防务。
如今群臣激愤,于谦必须和群臣保持一致。
要不然,于谦就会和群臣失和,他又怎么能够统筹大明上下之力,来抵御瓦剌铁骑?
“卖国之贼,该杀!”
听到于谦也赞成诛杀王振余党,群臣士气大涨。
多年以来,群臣不分文武,皆是处处受制于王振,皆是敢怒不敢言。
就连皇亲国戚,王振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王振自己作死在了土木堡,群臣犹自觉得还不够解气。
“杀国贼!”
就连负责纠察百官朝会礼仪的巡视御史,负责内外警戒的校尉力士,也都纷纷加入到了声讨王振的队伍当中。
“王振素来狡诈,说不定这次他只是诈死。”
“咱们应该找到王振狗贼的尸骨,如果确定是真的死了,就以千刀万剐之刑!”
“若是找不到他的尸骨,就广发海捕文书,将其捉拿归案!”
一个自诩为见识深远的大臣,更是在怀疑王振到底有没有死在土木堡。
只不过,在大殿之中,还是有一群人和百官不同。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以及他手下二三十个铁杆心腹,已经把手伸到了腰间剑柄之上。
礼部尚书胡濙,把一切左顺门内的变故都看在眼中,心中已然变得警觉。
群臣如此逼迫孙太后和朱祁钰,怕不是上下之间会生出嫌隙来?
只不过胡濙已经七十多了,他想要阻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尔等大胆!”
“如此裹挟上意,莫非是要造反吗?”
“还不速速去散朝,免得冲撞皇城威严!”
马顺嚣张跋扈惯了,他开始黑着脸斥责群臣。
原因无他,只因为马顺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乃是王振心腹中的心腹。
“臣有言禀奏,请殿下听之!”
这次跪下的是仪铭,是郕王府的长史,是朱祁钰的嫡系。
“本朝开国以来,大逆不道者,有胡惟庸、蓝玉等人。”
“然而即使是他们,罪恶也不及王振万分之一。”
“还请殿下立刻下旨,查抄王振府邸,捉拿王振亲族党羽。”
“这些乱党,再擒拿以后,就马上押赴西市,处以凌迟之刑!”
仪鸣比陈镒还狠。
陈镒只是要求杀人,仪鸣这是要千刀万剐。
“太后,儿臣不知何以自处。”
“还请太后明示。”
朱祁钰这个时候可不是多么孝顺,多么听话。
只是因为朱祁钰还没有称帝,还需要孙太后颁布让他登基的诏书。
“王振有错,自有天子处罚。”
“内廷之事,不需要外臣进言。”
孙太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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