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一些好看的小物件,后来在一个摊子上看中了一把弓。
那弓要比一般的弓小巧一些,而且做得十分精致,似乎就是为了给女子把玩的。
她拿起弓,越看越喜欢。
文载远和颜若玉都觉得有些意外。
颜若玉对颜皎月更了解,这些年她除了拿笔就是弹琴,那双手何时碰过这些东西?
出门前娘暗暗叮嘱,让她看着颜皎月,若她买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他们颜家丢了脸面,那对她也会有影响的。
“姐姐,这弓箭危险,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颜若玉轻声道。
颜皎月淡淡看了她一眼,对身后的杜鹃道:“给钱。”
颜若玉和杜鹃都是一愣,她们都没想到颜皎月真的会买!
“小姐,弓箭易伤人,不如我们去买些首饰吧。”杜鹃低下头道。
颜皎月蹙了蹙眉,“我们两个谁是小姐?我想买什么还需要你指手画脚吗?”
杜鹃低眉垂目,像是经常被颜皎月虐待一样。
文载远原本以为今天的颜皎月不同,现在一看还是如此。
“既然你喜欢,我送给小姐吧。”文载远上前,把弓箭买了下来。
颜皎月也没道谢,只是拿着弓箭走了。
颜若玉咬了咬唇,心里咒骂着颜皎月。
之前娘说颜皎月春猎时受了刺激,变得和之前不同了,看来果然是真的!
之前她什么时候敢反驳自己的话?无论是她还是她娘,颜皎月都言听计从!
颜皎月不理会文载远微沉的脸色,还有颜若玉的表里不一,而是继续逛着自己感兴趣的摊子。
走着走着,他们经过了繁华的主街道,来到了一个有些偏的巷子。
只是,此时这里也十分热闹。
一些人拿着鞭子吆喝着什么,还有很多衣着显贵的人在挑选自己的货品。
只是这些货品不是普通的商品,而是人。
那些奴隶有的被关押在矮小的笼子里,有的被拉到台上展示,男女都有,大多是成年男女,其中也有几个孩子。
这些人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色萎靡。
颜若玉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也是被面前的场景惊到了。
“这里人员杂乱,我们走吧。”文载远和颜皎月道。
一样的颜若玉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里很可怕。
然而,颜皎月却没有离开,反而走了过去。
她看了看那些奴隶,这时听见一个角落传来鞭打的声音。
她走过去,在那些笼子后面,一个大汉正用鞭子抽打一个瘦弱的男孩,一旁还有一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小姑娘。
“求求你别打了,别打我哥哥了,求求你!”
小姑娘想上前阻拦,却被大汉一把推开,接着鞭子便落了下来,打得小姑娘一声惊呼。
那男孩见自己的妹妹被打,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大汉的腿,张嘴便咬了下去。
大汉疼得龇牙咧嘴,用力将男孩拽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接着便要继续殴打。
“住手!”颜皎月喊了一声。
大汉停了下来,转过身,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长得绝色,虽然衣着朴素,但那气度绝不是一般人。
于是他顿时换了笑脸,“小姐是想买奴才吗,小姐放心,我这些奴才都是罪奴,来路绝对干净。”
颜皎月上前,看了看那对兄妹,脸色带了几分嫌弃,“原本是想买的,可都被你打成了这个样子,买回去怕也活不成了。”
大汉一听脸色巨变,心里是那个悔啊。
“不能不能,他们的伤看着重,但都是皮外伤,这些人贱皮贱命,没那么容易死的。”说着,大汉一笑,“若小姐想买,我给小姐便宜些,一般像他们这样大的最少一个要三十两银子,现在买一送一,三十两银子小姐可以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刚才颜皎月也听了一耳朵其他人交易的价格,两个半大的孩子三十两确实不贵。
大汉一脸期待地看着颜皎月,他也担心这两个小鬼死在他手里,那他可就亏死了。
颜皎月拧了拧眉,又看了看那两兄妹,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大汉咬了咬牙,“二十两!不能再少了!二十两两个都卖给小姐!”
颜皎月摸了一下鬓角,勉为其难地道:“那行吧,去准备卖身契吧。”
“好嘞!”大汉一脸欢喜,忙招呼自己的人准备买卖的手续。
文载远站在一旁看着颜皎月买人,也没说话,只是脸色不郁。
颜若玉则直接开口,“姐姐这是想做什么,咱们府里的下人不少了,难道是姐姐觉得爹爹亏待了姐姐不成,所以要自己选下人?”
颜皎月看了她一眼,“买什么是我的自由,与妹妹何干?”
颜若玉一怔,被怼得脸色涨红,委委屈屈地看了文载远一眼。
而最忐忑的当是杜鹃。
她走上前,小声道:“小姐,这次出来我们没带那么多的银两,而且这平白无故带两个人回去,怕是老爷夫人会怪罪的。”
颜皎月嗤笑一声,“是没带,还是没有?”
杜鹃闻言看了一眼颜皎月,脸上也带了几分惊惧。
这些年颜皎月除了面上的光鲜,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每月的月钱王氏美其名曰帮她看管,实则一分都没给过她,就连她戴的那些首饰,好一些的是王氏拿来给她充门面的,每次回来她都要收走。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她还真的拿不出二十两银子。
这些杜鹃自然一清二楚,她低着头,“小姐,我们回去吧。”
颜皎月没理她,这时那大汉拿着卖身契和买卖手续走了过来,脸上带笑,“小姐请过目。”
她看了看,确定没问题。
颜若玉和杜鹃都等着看颜皎月接下来如何收场。
只见颜皎月摘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这镯子虽然不是什么绝品,但二十两绰绰有余。”
大汉脸上的笑僵了僵,拿过镯子看了看。
他也算见多识广,拿着镯子仔细端详,过了片刻,才笑着道:“好,那就用镯子抵了,这两个人就归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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