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给他情面的人，而且他还知道对面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的眸子冷了下来，带着几分阴毒，“颜小姐当真不考虑考虑？”
跟了他，若是得他的喜欢，以后很有可能当皇妃，而跟了江照，他不过一个酒囊饭袋，就算得到父皇的宠爱又如何，他终究不姓皇甫。
而且他空有钱财爵位，却无实权，等以后自己想踩死他，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
“慢走不送。”颜皎月丝毫不留情面。
四皇子死死盯着颜皎月，接着扯了扯唇，离开了。
他之前在东边的禹州公办，可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四皇子在颜皎月这里碰了壁，却没那么容易死心，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几天后京都便开始有了谣言，说颜皎月先和九皇子暧昧不清，后又试图勾引四皇子。
那些人传得有鼻子有眼，似乎真的发生过一样。
而这样的桃色传闻一向最受人追捧，不管是真假，玩笑着说上几句也算是过过嘴瘾了。
四皇子并没有理会，毕竟谣言是颜皎月勾引他，他就坐观其变就好了。
说不定江照一气之下休了她，他正好乘虚而入。
谣言愈演愈烈，因为颜皎月在医馆中，所以她也听到了谣言。
一开始她并不理会。
只是，她不想理会的谣言传到江照耳朵里却犹如掀起了巨浪。
江照的脸色铁青，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梨花木案，“去查，查不到最开始造谣的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江十一擦了擦额头的汗，“遵命！”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公子如此愤怒。
其实这些谣言实在难查，但江照也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纨绔无用。
之前为了查江家旧案，他几乎在整个大夏都布了暗线，现在正好可以用到他们了。
颜皎月是医心堂大夫的事情并没有传扬开，所以她的医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其实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但这件事情却刺激到了皇甫炎。
之前皇室的明争暗斗他都知道，他明哲保身，也无心那个位置，但现在他觉得，就算自己不掺和，也有人不想放过他。
他想，这次谣言事件，说不定就是哪位好哥哥设下的陷阱。
于是，他下定决心，来到皇上面前，自请到外地去。
之前皇上看不上九皇子的浪荡和不学无术，但现在对他却多了几分喜欢。
“你想离开京都，那你说说，你想去哪里。”
皇上自然知道他是为了明哲保身，但能够对皇位看得如此开，也是十分难得。
皇甫炎已经想好了，笑眯眯地道：“江南最为富庶，又风景宜人，儿臣想去江南，不过，听说北方草原万里，气势恢宏雄伟，儿臣还没见过，倒也挺想去看看的。”
皇帝笑了笑，“那好吧，朕给你一个巡州监察使的名号，你到各州都看看吧。”
巡州监察史听上去好像很了不起，但官职不大，可以是皇上的利刃，也可以是个闲差。
皇上的意思明显是让他有个借口四处走走。
皇甫炎马上拜了下去，“谢父皇！”
“不过这次你也不是白去的，要写下各州的风情见闻，带回来给朕看。”
“是！”皇甫炎兴高采烈地应下。
皇甫炎本来想着， 他一走，外面的流言也就散了，但事情似乎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样。
等他离开京都，京都里又有传言，说他和颜皎月的事情被查了出来，他是被皇上处罚，赶出了京都。
皇甫炎在听到手下的回报后简直气得跳脚。
他爷爷的，什么人这么损！
不过，此时也隐约可以看出，背后的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颜皎月去的。
那这就更无耻了！
皇甫炎留下自己的心腹在京都，观察京都的情况。
江照的人一开始确实查到了散播谣言的人，但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且都不知道背后的雇主是何人。
后来，皇甫炎离京后谣言升级，这让江照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些线索。
只是，江十一在拿到这些线索时有些迟疑。
他怀疑是不是弄错了……
而当江照看见那些线索时，也是紧紧抿着唇，看不出情绪。
“公子，会不会只是相似的物件？”江十一开口。
那些传谣言的人没见过雇主的样子，只知道是个带着斗笠的年轻女子，此外，还有一副画，画的女子身上戴着的唯一的首饰，一根素钗。
原本这样的素钗十分普通，看一眼便忘了，但提供证据的那个人记性十分好，记住了素钗上的样式，而且他说他悄悄跟着看过，那个让他传谣言的女子从侧门进了文家。
“你都猜到了，那就不会错了。”江照一把收起信件，沉着脸走了出去。
……
“你们让开！”
文家门口，文承颐拄着拐杖，一向温润的脸色因为怒气也带了几分威严。
门口守卫的家丁纹丝不动，“大公子，老爷和夫人交代过，不能让您出门，您就回去吧，不要为难我们了。”
文承颐一向好说话，所以这些下人们也不怕他，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从听到外面的谣言开始，家里看着他，不让他出门，他几次想出去，都被拦了下来。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出去！
“好，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让不让开，要是不让开，我就划伤我自己！”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架势把那些家丁吓得不轻。
“大公子，您不要冲动！”
“大公子，万万不可啊！”
家丁想上前抢走匕首，但文承颐的神色坚定的有些骇人，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只是，他毕竟行动不便，这时，一只大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一把便夺走了他手里的刀。
文载远神色肃穆，“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见文载远，文承颐知道希望再次落空，他深吸一口气，只道：“你让我出去，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你出去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能澄清那些谣言吗，还是能安慰颜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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