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照的话，颜皎月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所以，你觉得是我给你下的药？”
江照额头上满是汗珠，眸子微微一缩，“难道不是？我从回来，只喝了你煮的驱寒药。”
“我煮的药多了，那药可是我亲手端给你的？”颜皎月嗓音也冷了下来。
江照：“……帐子里的汤药，不是你放的？”
“不是。”颜皎月咬牙。
江照紧紧抿着唇，脸色变了又变。
他从外面回来，看见桌子上的药，便以为是颜皎月给他准备的，当时他的心里是高兴的，也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只有可笑。
“你先起来。”颜皎月道。
江照拧着眉，再次看向她，“所以，你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对不对？”
颜皎月有些无奈，“你若不信，查一查就知道……”
“我说的不是药的事。”江照打断她的话，深深望着她，汗珠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滚落，落在颜皎月的身上。
颜皎月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江照却急切又带着几分慌乱地堵住了她的嘴。
谁下的药此时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要她。
身上的衣服被撕破，江照身上的衣衫也褪去，露出劲瘦的上半身。
颜皎月感觉这次江照是真的想来真的了。
他像是一只压抑许久的兽，放肆又克制地享受自己的猎物，不知是因为什么，他的身体都在不住地战栗着。
“江照，你喜欢的人就不该是我，你喜欢的应该是苗玉珺，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颜皎月骂过了，劝过了，还是没用。
而这时，江照终于在最后一步前停了下来，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扯出一个复杂的笑，“对，我对你不是喜欢，我爱你。”
颜皎月拧眉，“爱？为了其他女人几次想杀我，你说这是爱？”
江照浑身一僵。
“不，江照，你已经杀过我了。”颜皎月看着他，眸色清明一片。
江照看着她平静的眼睛，第一次被巨大的恐慌所笼罩。
不，不可能的，她怎么会知道呢！
而颜皎月的话再次打破了他最后的希冀。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春猎的那个雨夜，是你引来狼群冲散人群，是你将我逼到山崖边想要杀我，是你划伤我的手掌，也是你，深夜潜入颜家威胁我，对我见死不救，这都是你啊，江照，所以，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爱吗？”
江照脸上的血色顿时散去，他终于松开了禁锢颜皎月的手，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从未有如此失态过。
颜皎月坐起身，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继续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苗玉珺，你应该去爱她，对我，不过是一时错觉，或者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就算是在如此处境下，就算她说着江照做过的所有的恶，她的眼睛里并没有半分对江照的恨。
她好像一直都是一个局外人，清醒，冷静，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他。
原来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她说不会喜欢他了。
过了良久，江照的唇动了动，“之前的事情，对不起，但我……”
“够了江照！”
“我说这么多不是想用来质疑你，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绝不可能。”
江照就那样看着颜皎月，心脏的剧痛蔓延到全身，好在，最后还留给他一丝转身离开的力气。
他像是逃跑一般，离开了帐子。
江十一不知道里面的二人发生了什么，但看江照的神色他便知道是大事。
他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江照来到大营后的山坡，这里有一处瀑布，他就立在瀑布下，任由冰凉的水打在身上。
他在水中站了许久，江十一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咬了咬牙，才道：“公子，宋家那边有消息了。”
江照还是没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江照终于上了岸。
他披上衣衫，而江十一则把密信递了上去。
江照似乎恢复了正常，但眸子里好像少了什么，直到看见信上内容，他眸色微凝。
他遥遥看了看帐子的方向，思索良久，这才往回走去。
江照没回自己的帐子，而是去了议事的帐子，此时帐子里没人，他坐在书案前，执笔，却久久无法落下。
直到外面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才终于落下第一笔。
江十一一开始以为江照写的是回信，结果一看前面几个字，忍不住心头一颤。
江照写得很慢，写完后等墨晾干，他将写好的文件收入怀中，出了帐子。
苗玉珺就等在帐子外。
江十一忙退得远一些。
“二哥，你为什么如此对我？”苗玉珺上前，一开口便是质问江照。
“我不过是关心二哥，二哥为何要让我成为整个军营的笑柄？”
江照眸色冷寂，“今晚的药我可以不过问，明天离开军营，我会派人送你回京都。”
苗玉珺愣住，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要送我走？为什么？”
问完，她眸色一凛，“是因为颜皎月？”
江照不欲理会她，可是苗玉珺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颜皎月她有什么好，她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今天的春药就是她下的，她想与你和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放手，你还是我认识的江照吗！”
江照眉心蹙着，眸色更冷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春药？”
苗玉珺一愣，随即目光闪躲，“我，你那个样子一猜便是……”
“今晚的事情我本不想再提，既然你非要提，我可以派人去查。”江照嗓音冷厉，他顿了顿，见苗玉珺带着几分惊慌，继续道：“明天离开军营。”
“我是为了你才和离的，为了你才来到这里的，我不会走的！”苗玉珺眉眼一横，喊了出来。
她是不会走的！
江照眯了迷眼睛，“不要把你做的事情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没要你和离，更没有让你来这里！”
之前，他把苗玉珺当做亲妹妹，为了她做了很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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