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天?”
林克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发出一声鄙夷意味十足的哂笑。
此世的身世,林克怎会不去调查。
生母江玉儿好歹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受过养育之恩。
此世生父林南天,却是连面都未见过,纯属陌生人一个。
林克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上缠着的因果线和枷锁,都与林南天无关。
这表明什么,不言自明。
“江氏和钟氏如果真这么做,那可就太傻了。”
嘴角挂着讥笑,林克杀气十足说道,“林南天此人,为了武道的突破,已经走火入魔,绝情断性,怎么可能会受胁迫?更何况,江氏和钟氏不敢直接对上林南天,就敢对上‘神枪’李书文?我不信!而且,我也不是泥捏的。我不去找江氏和钟氏的麻烦,已经便宜他们了。他们敢来,我就敢杀敢埋!”
江玉儿闻言,瞳孔一缩,极为震惊。
即便看过很多关于林克这十年事迹的资料,甚至还有林克代表八极武馆,迎战上门挑战之人的影像。
在江玉儿心里,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个充满无奈却总是无法拒绝她各种无理要求的粉嫩小正太。
眼前这个气质陡然冷冽,杀气森然阴寒的林少侠,让江玉儿不由得生出应该重新认识自己儿子的念头。
“大言不惭!”
忽地,一道蕴含着极大怒意的声音传入静室。
却是以往基本不会踏进清云观山门的江府三少爷江德妙,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静室门外。
林克微微侧身,循声看了过去。
十年未见,江德妙的面相依旧透出戾气,双眼已经往偏向凶恶、阴狠的三角眼改变。
江德妙此刻执剑在手,浑身杀气腾腾:“我倒要看看,你在李书文那里学了些什么,竟敢如此轻视我天水江氏。”
说罢,右手举剑,直指林克,大有一言不合就攻杀之势。
“三弟。”
江玉儿赶紧起身,站到林克与江德妙之间,背对林克,面向江德妙,语带哀求喊了一声。
“母亲放心,我不是林南天那种绝情断性之人,不会做出杀死亲舅这样的事。”
不待江德妙应对江玉儿的哀求,林克便先开口表态。
话音响起之时,林克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
于江德妙骤然惊骇的注视下,右手并成剑指,轻轻在江德妙的喉结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红点。
“我住在四通酒店,若想找回场子,随时恭候。”
闻声而不见人,林克已飘然消失。
静室里陷入沉默,针落可闻。
静虚真人在林克应邀进入静室之时,已经闭眼诵经,不关心静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江玉儿怔怔地看着门外的方向,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连连滚落。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怅然若失。
不,不是若失,就是失去。
她能感觉到,自己永远失去了儿子。
两人之间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曾是天水郡有名的人仙武道天才,二十不到就成为归一境强者,有“女剑仙”这个雅号的江玉儿知道,这种心血来潮的感觉,真实不虚!
不过,断干净也好。
免得这复杂的关系,影响到克儿以后的发展和武道。
江德妙同样怔怔地立在原地,无法相信自己被“秒杀”了的事实。
凭什么?
这到底凭什么?
他江德妙,堂堂归一境巅峰武者,横行天水郡,竟然就这么轻易就被“秒杀”了?
还是被一个他最看不起,最看不惯的野种!
江德妙忽地有一种道心破碎的感触,整个人失魂落魄。
片刻后。
江玉儿收拾好自己复杂至极的情绪,止住眼泪,转身向着仍旧双眼紧闭的静虚真人,歉意说道:“真人,因为我家之事,打扰到真人和观里的清静了,我在这里向真人赔个不是。”
“唉!”
静虚真人长叹一口气,睁开双眼,缓缓将竹签递给江玉儿,语气沉重说道,“一切尽是天意。此签奇特,既可为上签,也可为下签。若是应了上签,便如此时此刻一般,江居士与林居士相认,却又最终别离。若是应了下签,两位居士仍能相认,却会有血光之灾。至于这血光之灾应在何人身上,贫道却是算不真切。”
顿了顿,静虚真人继续说道:“不过依贫推算,大概率还是落在江氏身上,或许会连带应在钟氏身上。”
“多谢真人。”
江玉儿哪还有心情顾得上这许多,又尽了些礼仪,便拉着仍旧失神的江德妙离开静室。
来到院子,被风一吹,江德妙醒转过来,右手青筋暴起,捏的剑柄都有些微微变形。
“三弟,不要冲动,先回府,等大哥做决定。”
江玉儿见状,没直接劝导江德妙放下,而是拐了个弯。
“哼!”
江德妙不甘不愿地闷哼一声,却没反驳,也没径直去四通酒店找林克的麻烦。
姐弟俩匆匆离开清云观,回江氏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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