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薄薄的眼皮略微上挑，眸光淡然看着谢灵毓，“何事？”

谢灵毓，“我欲乱京安，还请佛子不要出手阻拦。”

辰安微微皱眉，盯着谢灵毓看了片刻，波澜不惊反问道，“为何？”

这一句为何，问的很多。

一，字面的意思，为何要对京安出手？

二，为何谢灵毓会这，依照前世宿命他不该出现在此。

三，为何会来找他，前世谢灵毓乱世，辰安救世，两人可谓水火不容。

谢灵毓是聪明人，自然能懂辰安的一语三问，但他只愿回答辰安的第一问。

“我要替仙仙打破宿命，京安不乱宿命斩不断。”

辰安眼睑微动，静如死水的心湖忽然漾出了一丝波澜。

谢灵毓观察入微，自是知道辰安动摇了，虽然来之前他就已经料定了这样的结果，但亲眼面对还是让他有些不畅快。

辰安只有一世记忆，但他世世都有。是故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世世都圆满入臻十境的佛子有多顽固不化。

他天生对万物有慈悲之心，对众生有怜悯之心，可就是这样的人，方才他提出救一人杀万人，他竟然动摇了。

“阿弥陀佛。”

辰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罪恶与荒唐，低头合十，唱诵佛音警醒自己。

谢灵毓也知道光这一点不足以彻底打动他，便又继续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看我的眼神似故人，与前世一般无二，既然你也有了前世记忆，那么你一定知道，西晋十九年，天子大婚，迎崔家女为后入凤娇殿，纳顾家女为姬入兰桂殿。”

辰安垂目，没有接话。

谢灵毓，“年关将近，不足一月就是西境十九年。本君不可能让仙仙入宫，除非本君死。”

辰安抬头，“你可以带她走，何必要以京安无辜之人陪葬？若是如此……她也不会愿意的。”

谢灵毓，“辰安，你既已得道便该知道，天下没有两全其美之事，求一方有终。”

“否则为何入佛门前，佛法都让僧人断却红尘？”

“你修十世佛法，可参到哪本经书让你不负如来不负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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