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不怕，不怕，奶奶在阿。”

郁嬷嬷不停的安慰着怀里的小折枝，直到折枝的哭噎声渐渐小了，郁嬷嬷这才看着折枝绯红的小脸，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笑着吓唬道，“枝枝，再不吃饭，饭都要被老鼠偷吃完了。”

“晚上可要饿肚子了噢！”

折枝立马缩住了隐隐想继续哭的趋势，想到前天晚上那冷馒头就被老鼠偷吃了，立马拉了拉郁嬷嬷的手袖，委屈带着着急声，“奶奶，枝枝的蛋羹饭，快！枝枝肚子饿。”

郁嬷嬷被折枝这着急的小模样逗笑了，被折枝拉着进了厨房。

折枝安安静静乖巧得坐在木凳子上等待着郁嬷嬷端蛋羹来给她吃，“好香阿！奶奶，若是折枝猜的没错的话，你加了折枝喜欢吃的绿豆与碎细肉，对不对！”

“还加点了香油！”

“奶奶，你对枝枝真好，奶奶，枝枝和你一起吃，好不好？”

折枝看着眼前的那碗蛋羹，旁边的饭菜都是素食，荤菜就只有她眼前的那一碗蛋羹，折枝明白，她上私塾要许多银两，占据了家里的大部分开支，可是奶奶又不让自己当女官，折枝听虎子哥他们说，女孩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奶奶说，那是无知，奶奶说我娘可是拥有文武双全的名号，折枝想想就觉得娘亲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可是奶奶不肯告诉折枝太多，所以折枝也没有再追问过多娘亲生前的事。

郁嬷嬷告诉折枝，她母亲是因为父亲生病去世了后追随过去了，折枝想着，母亲真的很爱父亲。

郁嬷嬷看着折枝那一脸你要是不吃，她也不吃的模样，笑了，“好，奶奶，也吃，奶奶和折枝一起吃好不好？”

“好！”

外孙两人吃过晚餐后，郁嬷嬷要帮折枝洗漱，折枝却和郁嬷嬷说，自己长大了，会自己洗了，郁嬷嬷欣慰得点了点头，关了门，望着院子里紧闭的大门，这样就好，希望老天爷让他们就这样生活下去，平平淡淡。

晚上在木床上，折枝窝在郁嬷嬷的怀里，眼皮一搭一闭地，听着郁嬷嬷讲故事，迷迷糊糊地道，“奶奶，那将军从此和王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今天郁嬷嬷讲得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爱上了救了她一命的俊朗王爷，女将军是个直爽之人，从此经常出现在王爷的视线前。

郁嬷嬷摸了摸折枝的头顶，声音缓缓，温柔的嗓音带着一种折枝不能猜透的感情，后来折枝才知道那是悲伤得惆怅，“对啊，他们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一起老去，相守余生。”

折枝沉重的眼皮子，再也睁不开了，渐渐陷入了睡眠中，郁嬷嬷替折枝盖好了被子，动作轻轻地下了床，随后来到木桌前，将刺绣品带到了窗前，点亮了油灯，伴随着烛光微弱的油灯与今夜微亮的月光刺绣着手上的绣品，手上是一件衣裳，看大小就是大概六七岁的孩子穿的，杏色外衫，边缘绣着花边，纽扣是圆球节扣。

郁嬷嬷想着明天折枝就要去上学堂，三天后才能回来，今年都没给她做过新衣服，想着就这么点功夫了，那么就连夜绣好。

“奶奶…”

折枝迷迷糊糊中，小声低喃了一句，她梦到自己从学堂回来，奶奶在门口等她回家，郁嬷嬷年纪大了，有了耳背这毛病了，这么轻呼的低喃，郁嬷嬷没有听见。

折枝用手惺忪了眼眸，探出头，掀开被子一角，视线望着郁嬷嬷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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