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颜烨听到了房间门口的踱步声，踟蹰了一会又停了下来，久久不见人进来。

颜烨嘴角似笑非笑，他才不相信这个丑东西能怕他？当初咬了他一口，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诺，肩膀上的浅浅牙齿印记还在。

“不要你的猫兽了？”

“那好，我就勉为其难，”

“替你…”

颜烨唇齿间的“处理了”三个字，还没落语，一个娇小玲珑，身材瘦削的女孩出现在了纱帘外。

只见那女孩穿着一条淡青色衣裙，墨绿色连襟，裙尾与衣领处绣了奶白色小绢花，表露的肤色尤为莹白，像一块嫩白的豆腐，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眉眼却已经透露出一股冷然，略微细长的丹凤眼，小巧挺立的琼鼻，薄而粉嫩的唇瓣。

一双异瞳，黑的不见底的幽壑，银白得像天边的弦月。

第一眼看着就让人不禁心里直颤，不觉得有任何的美感。

她就站在那，不低头，静静地直视纱帘里的那个人。

“那是我的猫灵兽。”

从她长大以来，这人给她的印象是极坏，虽有仙人容姿，却拥有一颗嗜血的心，在她面前的杀戮数不尽数，满以为他是她的家人，满心欢喜地跑向他，他却说，

“鸾歌，你不过是我手掌下留下的一推白骨罢了。”

她第一次训练了一只百灵鸟，取名为莺歌，它有一双世间少有的淡绿色瞳孔，她开心极了。

满怀期待对他分享。

“哥哥，你瞧它的眼睛可好看了。”

每天会在她耳瓣唱着这世界最纯净，美妙的歌声。

他却在她面前嘲讽道，“低贱之物，已经有这么一双吓人的眼睛，还需要什么美妙的声音来享受这美好？”

“鸾歌，你从没有资格。”

从那以后她没再触碰过灵兽，虽然她的修炼等级越来越高了。

并且她不再唤他哥哥了。

因为鸾歌亲眼见颜烨手中的那只莺歌，原本鲜活红色的嘴角渐渐垂了下来，失去了光芒，一滴鲜红的血液流向地面，脖颈扭曲，早已没了生命的迹象，她扑上去咬了颜烨。

那只百灵鸟就如同她一样，颜烨就那么盯着鸾歌，就好像在亲口告诉她今后的下场。

颜烨因为没有防备，更没有意识到鸾歌会有这样的举动，被自己扑倒，颜烨的肩膀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随之鸾歌受了一掌，吐了些血，却不至于重伤，养了好几个月。

不过鸾歌想不通，自己居然没有死，也想不通颜烨会手下留情。

幸运得是，他随后没有将自己丢入沼泽谷，她听说那地方，只有白骨冤魂，豺狼，猛兽，没有活人，活人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后来从寿青的口中得知，她是被颜烨捡回来的，在黑森林的边界之地。

从那以后，鸾歌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颜悦楼，远离颜烨。

前段日子，她进入黑森林修炼时，无意之间，遇到了这两只刚出生的猫灵兽，它们的母亲已经被修真者捉走了，剩下两只小可怜窝在满是草堆掩盖的泥坑里。

因为它们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第一只灵兽，再者它们一点也不怕鸾歌的那双异瞳，反而用柔软白皙的绒毛靠近鸾歌的指腹，用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着鸾歌的指背。

只是现在……

“你的？”

颜烨听到鸾歌稚嫩的声音。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

那双修节骨分明的手，紧紧掐住了鸾歌小巧略圆滑的下颌。

鸾歌被迫抬起眼眸，映入眼帘是那一双媚惑却不娇媚的眼瞳。

只是鸾歌看到的却是她自己的眼睛，可怖得像个怪物，虽然她不是很在意，可是那些人，进入黑森林打阶的修真者，每每遇到她，会面露恐慌，并且直言她是妖物，红了眼，要杀了她。

颜烨发现了她的愣神，眸子略微的暗淡，手劲突然加大，鸾歌被掐着的肌肤早已红了一片还带着几痕青紫。

“丑丫头，你都是我的，更别提那两只低贱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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