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夫人摇了摇头，说：“不曾。”说完，她拭了拭泪，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他，凡哥儿从小到大就从没吃过什么苦，在西北也不知道能不能穿得暖吃得饱，偏偏他在信中什么也不说，就只说自己一切都好，叫我不必担心。”

说到最后，安阳侯夫人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捂着帕子，哭了起来。

“人家都能吃苦，凡哥儿怎么就吃不住？”蒋老太君语气微微严厉了一些，道，“他是去前头打仗，去保家卫国，去展现男子汉大丈夫的热血报国，不是去享福的！你这话，我老太婆可不爱听！”

安阳侯夫人也知道不应该这样想，她抹着泪，低下了头。

见状，蒋老太君稍稍软和了语气，“你也该好好地想想了，凡哥儿去那儿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他想要挣得点儿功名，将来好让你这个做母亲的面上有光，你倒好，却在这儿拉他的后腿。不说别的，将来等凡哥儿成了亲，没有点儿差事，一天到晚在家里坐吃山空有什么好的？”

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安阳侯夫人点了点头，“姨母说的是。”

蒋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若真的担心就给他抄抄佛经，在菩萨跟前求得庇佑，平日里呢就好好地帮他打理婚事，叫他一回来娶了媳妇儿就添丁，喜上加喜！”

一说到这个，安阳侯夫人更愁了，与蒋老太君说道：“对了，姨母，您之前与侄女儿说那柳家的姑娘好，我与那柳夫人提了几次，家里婆婆也是点了头的，怎的就换了个姑娘。”

蒋老太君有些莫名，什么就换了个姑娘？这是怎么了？

“原先我看上的是柳悦茹，谁知，柳夫人说要将柳蕙茹许配给我们凡哥儿。”这事儿安阳侯夫人一直没敢跟孟远凡说，就怕孟远凡心里不痛快，又不愿意成婚了，这要是又不愿意了，也不知道她何时能看到孟远凡成亲了，“那柳蕙茹是原配之女，早些年一直在庄子上养病，前些日子才被接回来。我就怕凡哥儿知道了又不同意了。”

“这……”蒋老太君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转头与王嬷嬷对视了一眼，说起柳家的事儿，她似乎是记得当年柳大人的原配的，原配金氏和顺贤惠，是个让人夸赞的好媳妇，想来柳蕙茹也不差，只是不知这几年在庄子上会是如何。

蒋老太君自然明白柳夫人的用意，也明白为何柳蕙茹会被送去庄子上养病。想了想，她就问安阳侯夫人，“你可曾见过那个姑娘，品性如何？”

见安阳侯夫人马上没回答，蒋老太君就明白了，“敢情你这是人都没见着呢，你啊，还是找个机会见一见那柳大小姐，也别太在意旁的，只要柳大小姐心善，品性好，凡哥儿喜欢就好。田间地头又如何？不懂礼数，不知如何执掌中馈又如何？只要心地善良，对凡哥儿好就成，她不懂的，可以教，又不是个蠢笨的，只要你多些耐心教导，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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