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羡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很快他便恢复如初，神情复杂地纠结如麻。

“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选择死亡呢？明明……明明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那是因为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如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岂会出此下策呢？”

红昭抬起手轻轻放在男人的小臂上，这一细微的举动竟令他的身躯为之一颤。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你要是认为，口头承诺不能信以为真。或者，担心我真到了临死之际会出尔反尔，那么你可以在我的身上加以术法。这样，你还不能放心吗？”

“红昭你……”

君羡是真的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反而不能理解的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不相信过你。而是，我压根就不想我们死。”

“为什么？”

红昭皱着细眉，深邃的目光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望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抿紧了薄唇。

“难道，你在怕死吗？”

君羡闻言蓦然抬头，瞳孔收缩之间逐渐放大。他摒弃其他的想法，好以心情平静的回之直视于她，思虑再三还是伸手握着她的臂膀。

“即便我们生活的在困苦，也不能丧失对活下去的动力。有挫折，有幸福，才能让我们得生活倍加有意义。”

“但，我们在堂而皇之面对死亡之前，可以拥有一段美好的过往。难道，你是不满足于这短暂的时间，想要更多吗？”

“我这么说有问题吗？上至天神，下至魑魅，哪一个人不是想要活的长长久久，与天共存。”

“可是，人纵然固有一死啊。”

红昭咬了咬薄唇，打算换之另外的说法加以劝服。

“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都有一定的阶段，并不会真的存在于表面上的乐在逍遥。上至天神，给予这漫长的岁月，是对他的考验，也是对他的惩罚。下至魑魅，性命之短，受益之深，却是大彻大悟，虽感遗憾，但不枉费尘世来走这一遭。生死轮回，是新生也是解脱，它们并不可怕，而我们也不该局限于此，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早已可以脱离生死，不限肉体凡胎。”

“我……”

君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从她的臂膀猝然滑落。

“总之……我是不会慷慨赴死的。”

“哈……君羡，你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红昭一改之前态度，温和犹情的模样霎时丕变，全然镀上冰冷无情的容颜，毫无余地的挥开了二人的距离。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与我一起离开。从头至尾，你根本就没有放弃过自己的野心。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红昭，你！”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君羡瞬间茅塞顿开，倏然转眸颇为恼怒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禁勃然竖眉。

“难道，从一开始你所说之话，都是欺瞒之语？”

“哼！”

红昭嗤之以鼻，讥讽冷笑地拂袖背后。

“汝之欺瞒，就不是欺瞒吗？不以真心，何必强求真心。君羡，你已经错过最后一次得机会了，以后不在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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