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晓月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转过身来，低腰凑近他的面前，直勾勾地眼神，看的对方心中一直发怵。

“要是说，谁对你无言以对, 恐怕也是那个人吧。除非……你，以前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吗？”

帝未柯心神一震，脸色忽青忽白的眸光躲闪。

“晓月，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男人攥紧手心，修长的指甲死死扣在肉中，麻痹的痛楚不知所谓。仍是不死心地掀眸小心翼翼地张口询问着。见对方似乎不愿回答, 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 深邃地目光里搅拌着看不透地情绪, 令他心中的惶恐在无限加深。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破胸而出的刹那，那个女人终于开了口，只不过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没有。”

晓月收回自己的视线，向他侧着身子，怀抱于胸地闭了闭眼。

“虽然我只恢复了一小部分的记忆，但我终究不是她。往事如烟，过去不可追。缺憾得失，事实无常，终究不得圆满，也不必执着于过去，放眼未来才能获得新生。”

“你什么意思？”

帝未柯难掩不安地紧觑着她，深怕对方在说出什么惊天之语。

“你是想与我撇开关系吗？”

晓月闻言露出一抹狡黠地笑意，眉眼弯弯地绽放着绚丽的光彩。

“非也。你我上一世好歹是至亲同源，怎能会否认出身。我只是想要告诉舅舅，我是她，却不是真正的她。请你不必因她之故而对我。你若真的想对我好, 就放下吧。”

“你让我放下？”

帝未柯大受刺激地猛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直视她。

“对我而言，不管是神月，还是晓月，那都是你！”

“舅舅，你……还是不明白。”

晓月身心疲倦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重重叹息道。

“如果是神月，定会与你促膝长谈。可我是晓月，你对我而言，终究是陌路人。与你来往至今，只不过是看在未了的血缘亲情，未了的责任，不会做到熟视无睹。于你如是，寻找灵石的路上亦是如此，都是在帮自己完成未了的宿愿。天命一了，每个人都要走上原本的轨道，再无交际。各自安好，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安慰。”

“这件事绝无可能！想都不要想！”

帝未柯不假思索地大声反驳，反而快步加鞭的一把走到她面前握紧了肩膀, 与她平视。轻颤的声音染上了些许的卑微, 字字恳求地急切。

“你真的……要与我划开界限吗？你对我真的只是单单的责任吗？我们之间不是有超越骨肉至亲的羁绊吗？”

“舅舅，你先放手……”

晓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手足无措, 努力想要放开他的桎梏，却在推搡中看到对方目光脆弱渴望的哀怜。令自己的动作不由得一滞，在无数次犹豫徘徊下，她咬了咬牙，当即推开了他。

“舅舅，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我先告退。等彼此安静下来，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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