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称公主的少女用怀疑的目光扫视,师攸宁的心微微提起。
她态度很端正的好吗?
袁永眉被眼前人疑似祝福的话砸的有些晕,还有很强烈的憋闷之感。
虽然不知魏珏到底为什么会醒过来,但喻星遥知道自己要嫁给魏珏,不是应该痛不欲生吗?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她心中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师攸宁摇头:“实不相瞒,我被人族修行者伏击受了些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们以前......认识?”
“人族......伏击?”袁永眉目光复杂,又有些不忿:“难怪王兄将你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原来是想......”
“住口!”冷厉阴寒的斥声袭来。
接手两个字还未吐出,袁永眉已经被一股强横无匹的修行力卷起,狠狠的击了出去。
师攸宁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撞上一具温热坚硬的胸膛。
她回头:“袁谨书?”
“星遥,你叫我什么?”袁谨书眉心微跳,战场上多次见面,每次眼前人都是又冷又防备的这么叫他。
他心中不悦,眉宇间戾气便露出两分,不论是袁永眉的侍从还是保护师攸宁的人皆噤若寒蝉。
整个兽人族都知道,如今的陛下只有在眼前少女的面前才会收敛起躁郁狠戾的样子。
渐渐的,许多人回禀事务都会选择陛下见过这少女之后,往往能平安无事的退下。
“谨书。”师攸宁改口,心中却揣摩良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脱口而出总是会叫袁谨书的全名,而且下意识的口吻绝不该是对未婚夫的亲昵,倒似乎有几分防备。
袁永眉撞在树上又跌落在地,一身精心装扮毁了大半。
她怨愤道:“王兄,她明明......”
袁谨书眉峰一厉:“星遥是真的失忆了,所以你去人族和亲的事她帮不上忙,日后少来打扰她,明白吗?”
王兄在用去人族和亲的事威胁她?
袁永眉忍气吞声,低低道:“明白。”
袁谨书又道:“星遥是本王将来的王后,你将来的王嫂,往日恩怨休要再提,日后你若是还对她不尊重,休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袁永眉心头恨的滴血,凭什么喻星遥失去魏珏还能被袁谨书护的眼珠子一般?
可是她终究不敢再造次,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只一心希望嫁到人族的事一切顺利,将来才能不被喻星遥压一头。
师攸宁什么都不记得,袁谨书兄妹之间的对峙她也插不上话,只安静在旁站着。
不过心中不是不感激袁谨书对她的维护。
挥退了随从,袁谨书双手按在师攸宁的肩膀,将人调换方向和自己面对面。
“对不起。”他说。
“什么?”师攸宁失笑:“我没有怎么样,倒是你,那位公主是你的妹妹,兄妹之间不该闹的太僵。”
“星遥知道为本王着想,本王很开心。”袁谨书低头,笑意盎然。
他样貌出众,平时眉心攒着郁戾之气让人心头发寒,此刻眉心舒展目似朗星,竟带了点孩童般的稚气。
师攸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垂眸道:“礼尚往来嘛,你那么护着我,我知道的。”
袁谨书不愿意让她回避,手指托起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嗓音低低的,带着些喟叹般的感慨:“星遥的意思是,只要本王一直对你这么好,你也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对吗?”
内心总有股力量让师攸宁下意识的与袁谨书保持距离,可是面对他这祈求般的话语,她到底有所动容。
她握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眉眼弯弯:“看你表现了。"
看你表现?
话才出口,师攸宁心底蓦的刺痛。
这句话她曾经说过吗,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
袁谨书这一刻没有发现师攸宁的异常,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搭在自己手背上的,绵软纤细的手掌所吸引。
这是眼前人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袁谨书反手将她的手圈在自己掌心,心底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的躁动在这一刻风平浪静。
只要她永远都不恢复记忆,他们是不是便可以一辈子都这般牵手而行。
那时候在盈河水上,他被她一枪刺中胸口,可还是因为她一句“退兵吧,你赢不了的。”话中那微不可查的关心所动容,终于放走了她。
只是清醒过来后,袁谨书意识到她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只是为了得知他对魏珏做了什么。
愤怒与不甘达到顶点,他趁着人族军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魏珏身上,带走了昏迷的师攸宁。
将人裹在披风之中疾驰而行,袁谨书心中既得意又愤恨,甚至想出了无数种折磨怀中少女的法子。
废弃她的修为,禁锢她的自由,打碎她的骄傲和骨气,让她一心讨好自己,永远都不敢背离自己。
只是当她睁开眼,没有对他一贯的防备和冷待,忐忑又迷惘的问:“你是谁?”
那一刻,袁谨书望着缩在自己床榻上的少女,脱口而出:“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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