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研究了战报，又详细询问了李应的个人情况，目前为止，斩杀贼将贼兵数目位列前十，深得程万里器重，丁得孙还有点儿不服，但有句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就得来比试比试啊！丁得孙向李应搦战，李应屡屡推辞，坚决不和他比，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所以，目前的丁得孙还保留着高傲的态度，见到他任何时候，都是趾高气扬的。

李应只是一笑了之，战事结束，自己还回去当个闲员外，懒得掺合这种勾心斗角。

“那也就是说，这两位是你的肱骨之将咯？”

“又能打，又忠心，很不错了！但遇到贼将还是难敌！只有靠着人多硬怼死他们才行。我自己还有个想法，兖州军不是不行，一是粮饷未定军心动荡，郭特使多次向梁帅请钱粮支持，每次都是三两万，填不饱人心啊！能解决粮饷问题，再有悬红的话，军卒的战斗力可以上一档。”

张开道，“吃着朝廷下拨的俸禄，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保境安民是职责，却在这里推三阻四满腹怨言！”

程万里急打断道，“张将军哎！恁说的都是实情！但目前情况特殊，还是安抚他们为好，晁盖一直在拉拢诱降官军，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泗水县传回的消息，每日都有贼兵在城下诱降，声言夺下泗水县，杀光官吏富户，钱财多劳多得，女人按劳分配，很多军痞蠢蠢欲动呢！恁还是少说两句，优先安抚他们为好。”

张开皱眉，“好吧，我就忍忍他们，以大义，长远利益诱之。”

程万里擦擦汗，这便好了，军卒哗变谁都不想看到啊！

“贼兵现在泗水县周遭盘桓劫掠，久不攻城，而拔小寨，我料想晁贼是有大图谋。”

“他们攻下小寨之后，是不是在招揽人手？”

“是的，愿意投降的，须杀一兵以作投名状，晁贼直接斩断了这些人的退路！”

张开道，“好！针对这个发出告示，凡受贼兵胁迫杀人越货暴力者，快快归正！官府既往不咎！”

程万里道，“这样不太好吧？投身于贼时，杀人如麻，抢劫大量财货，霸占女子，现在官府既往不咎，那些坚守在一线的军兵会怎么想？”

张开道，“我还没说完呢，是有条件的，须带回一颗老贼兵首级，所抢财货也得没收一半！”

“女子呢？”程万里有个女儿，最关心的就是这事了。

“沦陷的女子很多吗？”

“泗水县好些村庄被洗劫了，如果不是三年围困训练了大量民兵，修造起许多高墙，那受害的乡村，还会更多！民兵三换一，四换一，还是给贼兵造成不小伤亡的。”

张开道，“如果每村都坚毅如此，何愁晁贼不灭！”

“据我所知，他们也是分区分片儿的，有的贼头目手下喽啰厉害，攻寨灭村抢钱粮，有的就弱，折损兵力到处讨食儿。”

“晁贼是把贼将放开了四处咬人是吧？等他们吃饱喝足，拉到足够的炮灰，就要对泗水县下死手了！”

程万里一怔，“张将军言简意赅，一言中的！”

“那就要想办法斩断他几只手了。”张开盯着舆图，“还是情报做不到位！没有贼兵头目的信息，如何准确围杀他们！你们啊！郭永那里有没有？”

程万里尴尬道，“我知道一人，可能有。”

“谁？”

“王伦。”

张开嘴角抽抽，“你在跟我耍笑吗？”

“王伦与晁盖的关系，我必须要跟恁说说了。”程万里便把当年生辰纲旧事托出，张开听得若有所思又不解其行为。

……

五月初九，在梳理完近三年的兖州军战斗过程，以及榨取干净自己想了解的一切之后，张开领1000精兵趁夜色摸到了兖州城东去40里的曲阜县，暂时安生在树林中，等待机会。又派出两员斥候乔装改扮去曲阜县传递消息。

曲阜县距离泗水县55里，已经处在了贼兵的骚扰范围内，若不是官军老在这一片守株待兔，专门劫杀小队贼兵，恐怕曲阜县也和泗水一样无人烟了。

在曲阜城外，还是有百姓活动的身影，但大都匆匆而行。

斥候小弟问道，“头儿，为何兖州城外空荡荡无人，而这曲阜县的百姓如此胆大？”

军官琢磨道，“可能重要性不一样吧？明显曲阜县城墙低矮，叫我看来攻城难度不会很大，所以没必要蹲在外面捉舌头？兖州城则不同，需要投入奸细斥候厘清城内布置，自然有一个捉一个，榨不出再捉！所以无人敢外出，以至于空寂？”

“头儿讲的真好！”

“别吹捧我！脚下快点儿，摸到城里再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游走在街上，专门靠着一侧走，尽量把身影掩在招牌栏杆柱子之后。因此绕了很多远路，一个时辰后，累哈哈抵达曲阜县城下。

展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个低矮土墙的小城了，而是修筑了探出城墙五丈的两座土墩台，宽约两丈，驻有弓弩手，堆砌大量守城物资，木刺灰瓶石块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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