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陆晨的专家门诊时间，可谓是上中心最火爆的一天。
甚至于，在如今的自媒体上，都给陆晨安上了一个当代“神医”的头衔，在吴浩大肆宣扬的情况下，陆晨更是一脸懵逼，怎么就上中心“神医”了？
“doctor 陆，从两个月前开始，我就感觉自己两条胳膊没劲，一开始以为是运动过度，休养了一段时间，发现情况更为严重了。”
“不急，来，我看看，伸手。”
“伸手？”
“诊脉。”
呃。。。好吧，老外被弄得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诊脉是啥玩意儿？
而此刻的程潇潇则是一脸无奈，发现最近陆晨门诊的时候，越来越喜欢中医的“望闻问切”了。
这。。。
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咱们这里好歹是神经外科吧。
“嗯？做个增强CT，怀疑是小脑扁桃体下疝畸形致双上肢麻木，无力。”
这。。。
程潇潇很想问一下，你这真是诊脉诊出来的？
陆晨表示，中医博大精深，只不过古时候的病症并不是用现代医学来命名的而已。
至于检查报告出来之后，程潇潇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这，竟然真的是小脑扁桃体下疝畸？
“程医生，这个病号交给你了。”
“行。”
小脑扁桃体下疝畸形而已，对于程潇潇来说，这样的手术没有太大的问题。
陆晨对程潇潇的能力有着最清晰的判断。
程潇潇很努力，甚至于，一些难度颇高的手术，陆晨也愿意放手给程潇潇机会。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位出色的外科专家，需要无数的手术累积。
而程潇潇目前最欠缺的，就是手术量。
“下一个。”
“医生，我母亲之前去过好几家医院，可是每家医院给出的诊断都不一样，有的说是脑出血，有的说是颅内感染，还有专家觉得是血管畸形。”
80多岁的患者，此刻目光有些呆滞。
看来也是经历了无数医院的诊治，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报告我看了，不过还是再做一次，看看前后的变化。
陆晨拿着之前医院的报告与诊断合计了半天，似乎并不是脑出血，颅内感染，至于血管畸形更是无稽之谈，开玩笑，现在的专家，都这么不靠谱了？
“医生，还要做吗？”
患者的家属或许觉得，这每一次的检查，对于老年人来说，总是会有伤害。
倒不是舍不得花这个钱，既然从南京赶来上海，当然是打听过陆晨陆主任的名气的。
如今陆晨再国内神外领域，可谓是第一块牌子。
受到了无数专家教授的推崇。
“做一下吧，我需要对比。”
像是这类的病症，中医就不能百分百的确定病因，还需要依靠专业的设备。
这才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
当报告出来的时候，陆晨的脸色有些难看。
“陆医生怎么了？”
患者看到陆晨严肃的表情，似乎也意识到了病情的严重性。
“毛粘液性型星形细胞瘤，拖得时间有些长。”
陆晨看了最新的报告，确定了病因。
“这。。。毛粘液性型星形细胞瘤？”
患者对于这样的专业名词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与癌搭上了边，那肯定不是好事。
“是比较麻烦，这个毛粘液性型星形细胞瘤的隐匿性很强，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也很正常，还好，现在依旧可以手术处理，我会尽快安排手术治疗。”
“陆主任，实在太麻烦你了。”
有了陆晨的保证，患者稍稍安心了一些。
“早就跟你说了，妈这个病，早就应该找专家了，你倒好，就是不相信，早知道就直接来上中心了。”
“我这也不是不知道嘛，之前也是省里的专家，我怎么知道会诊断错误。”
“你还说，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行了，现在吵吵有什么用？
门口转来了家属之间的埋怨声。
程潇潇看了陆晨一眼，发现陆晨并没有病门口的争吵所影响。
“陆晨，从影像上来看，这毛粘液性型星形细胞瘤已经临近晚期了。”
“我知道。”
“那你。。。”
程潇潇很想问，你这是在安慰患者家属吗？
没想到你陆晨也有这样的一面，倒是小瞧你了。
“我只说自己有把握的话。”
呃。。。好吧，还是那个自大的家伙。
毛粘液性型星形细胞瘤接近晚期，竟然还敢说自己有绝对的把握，也幸好是找上陆晨，要是找上了别的医生，估计都要说声抱歉了吧。
这样，患者家属还不要在门诊里面直接动手打起来？
“行了，没有时间给你感慨，下一个。”
“哦，好。”
程潇潇算是发现了，陆晨一旦上了门诊，就和上手术的时候是一样，化身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
自己这一上午，就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陆晨：呵呵，不喝才是正常的，避免上厕所，节约下来的时间，足够可以看一个病人了。
“doctor 陆，我妻子常年患有精神障碍，在克利夫兰的时候，我们也找过汉斯教授，诊断为难治性精神障碍，顽固性冲动。”
“嗯，报告我看了，的确是这样，汉斯教授的诊断并没有问题。”
这。。。那可是汉斯教授，国际神外领域大名鼎鼎的大佬。
可是在陆晨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和一般的医生没有什么区别。
程潇潇真的想要问一句，陆晨，你不装逼会死啊。
“是的，我们之前除了汉斯教授以外，也去了梅奥，不过，治疗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doctor 陆，梅奥的医生向我们推荐了您，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我真的很爱我的妻子。”
这一对夫妻并不是有钱人，从穿衣打扮上都能看得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支付了不菲的机票，来到了上海。
甚至于，在上中心搭起帐篷的第一人，就是这对夫妻。
而此刻，陆晨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如果陆晨也是束手无策的话，他们或许只能放弃治疗。
此刻，白人男子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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