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谢家女会这么不堪；哪怕就是颜墨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当郜家把这件事情喊得沸沸扬扬，让所有人都对士族侧目以待的时候，郜家就得罪整个士族的群体了！

而得罪的后果当然也是立竿见影。

他们一个个写信过去大骂不说，不少人直接跟郜家断绝来往。

这年头的士族，除了拥有大片大片的土地之外，难道就不经营商业吗？要不然土里的农产品怎么解决？以及西域的的奇珍异宝，运过来就能卖个高价，他们财大气粗，为什么不做？

问题就是，当郜家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时候，不少士族家族直接跟郜家结束了交易！

如果说，郜良之前的墙头草行径，惹怒了天邺帝，被他泼了脏水以示惩戒的话；现在他侮辱颜墨的事情，也惹怒了所有士族，通过与郜家断绝联系以示惩戒！

问题就是，这两个惩戒，都是他郜家有点承受不来的！

这么一来，郜家这一年的收入，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一！对于这样的钟鸣鼎食大家，这个损失简直是太大了，它不仅影响了郜家的地位，也影响了家里所有人的生活水平。

根本没有人知道，郜良是多么地老谋深算，是多么地夙兴夜寐，他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不容易——所有人，包括士族的人和郜家本家的人，都只觉得郜良是脑子进水了吧，这种蠢事也做？而这个蠢猪一样的人，竟然是我们的家主？

郜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在唾骂谢家的时候，就是郜家自绝于士族的时候。

毕竟，之前哪怕谢家给人泼脏水，人家也只骂新河公主，说她自甘下贱。可从来没有说过郜家一句不好。哪怕是郜承制，也都是被迫的、被逼的，他还是个情圣呢……

谢家人早就挖好了坑了。

郜家现在的不体面，与之前谢家的克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幸好，老百姓倒是还有不少人真的信了郜家的鬼话。

毕竟，在老百姓的眼中，谢家和郜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家族。

谢家女不好，郜家男不好，都是他们难以想象的。但现在，郜家冒着得罪谢家的风险都这么说了——那大概是，谢家这位姑奶奶真的不好？

对于郜家来说，混在士族中左右逢源保存实力，现在是不可能了。

事已至此，郜家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儿子，郜家需要你！你要不帮帮爹，爹这个家主都做不下去了！你愧对墨娘，你多给她些补偿也就算了。我想她一定是一个懂事大方的好孩子，能理解我们的……”

哪怕到了现在，在郜家人的眼中，颜墨也是无辜的。

哪怕是郜良本人也有点淡淡的愧疚，但是这点愧疚连风一样被轻轻地拂去了。

“承制，你要告诉所有人，走到这一步，都是墨娘不好！”

郜承制当然要反抗，“我不……墨娘那么好，我怎么忍心……”

“承制，你忍心看着郜家这样吗？你忍心看着你父亲这个年纪连家主都做不下去吗？你忍心看着你母亲夜夜以泪洗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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