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吕霖不是乐于助人不图回报之人,甄俨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堆着满脸笑容道:“公子这是哪里话,我甄家虽为商户,却是汉室子民,哪能不为陛下效力?公子若有所求,尽可道来,在下定为公子想办法,为陛下尽绵薄之力!”
“甄老板为大汉忠心耿耿,我甚为佩服!”
甄俨嗤之以鼻,若不是有求于你,我心怀狗屁汉室!
吕霖继续道:“并不需要多少,每月十万两足矣!”
每月十万两!还说不多!吕霖太会趁火打劫了!
甄俨一脸委屈,抱拳道:“公子容禀,如今各州郡战『乱』频繁,生意难做,我甄家也是勉强度日。若是几千两银子,倒还拿的出来,这十万两,实在是为难小民了,还望公子体恤。”
吕霖也面『露』为难之『色』,眼睛盯着手中把玩的茶杯,笑道:“甄老板是在诓骗我年少无知么?数月前你支助袁本初三十万两,何等的豪迈?何等阔绰?如今到本公子这里,就寒酸起来?”
甄俨大惊失『色』,哪里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被吕霖知道,急忙答道:“公子确实误会小民了,先前袁公带着兵马来我甄家招募钱财,小民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无奈袁公强求。小民散尽家私,多方借钱才筹集三十万两,如今还没有还清啦。公子不知道,我甄家虽然看上去风光,实际上已经捉襟见肘。”
吕霖冷笑道:“确实是本公子疏忽了,都不知道甄老板已经艰难度日。”
甄俨赶紧接上话,“是,是,还望公子体恤。”
“体恤,本公子一定体恤!”吕霖一件笑容,继续说道:“你长妹新寡,重回甄府,要不要本公子想办法为她找一位好的夫家?”
吕霖弦外之音,甄俨哪里听不出来,不想吕霖竟然知道这些事情,大惊失『色』跪下道:“小民罪该万死,不敢再欺瞒公子!”
旁边小童也立即跪下。
吕霖自然不好让自己大舅哥和小舅子跪着,传到女神耳朵里怎么办?沉声道:“起身,说实话!”
甄俨如蒙大赦,赶紧恭敬道:“启禀公子,小民方才说的是实话,如今经商艰难,每年收入仅二百五十万两左右,不及当年一半。这还不算各方面的打点和所有工人的用度,若公子每年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小民真的只能关掉商社了。”
“嗯…”这番话倒与贾诩情报中差不多,吕霖请两人起身,皱着眉道:“每年校事府收一百万两,不分不能少!”
甄俨为难道:“求公子…”
吕霖打断他的话,继续道:“不过…本公子会奏请陛下,令你甄氏商社负责运营京都与雍州粮草。另外本公子默许你们贩卖私盐…”
“谢公子!”甄俨喜出望外,哪里想到吕霖会给他这么好的待遇,光是二州粮草,每年都有近一百万两的利润,何况还有私盐,私盐的利润更加可观,得到吕霖默许…绝对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但是,甄老板必须答应本公子两件事。”
有这条活路,甄俨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激动道:“公子请讲!”
“其一,绝不允许哄抬粮食的价格,若发现二州大量百姓买不起粮食的情况,甄老板的应该知道本公子手段。”
甄俨立即保证道:“公子放心,我甄家虽然是商人,却绝不会做损人利己之事,也不会赚昧心之财。我甄家卖出粮食的价格,必然最为实惠,让百姓都买得起。”
吕霖点头继续道:“其二,私盐的质地必须好,不能掺假,本公子允许你高价卖出,绝不允许毒害他人。”
自古私盐毒死人的事件屡见不鲜,当吕霖提及私盐时,甄俨身侧少年有一丝不快,然听到吕霖这般说辞,脸上才『露』出笑容。吕霖看在眼里,却不多言,只是很满意这个少年的善良。
甄俨哪里会拒绝,连忙点头答应,镇重保证。
快到晚饭时候,不需甄俨丰富,仆从便去准备晚膳,甄俨兄弟陪在吕霖身边谈天说地。
甄俨是孝廉出身,自然有些才华,令吕霖惊讶的却是他身侧的小弟,十三四岁少年,竟然见识不凡。只是年少有些自傲,与吕霖聊的很有兴致。
少年说话声音很好听,比寻常男童柔和一些,又比女子刚毅。吕霖问道:“小兄弟以为,秦以法治天下,为何二世而亡?”
少年毫不犹豫道:“秦法严苛,可治军不可治民。军机严明,则上令下行,进退有度,故百战百胜。然治民当以仁德,待子若子女,若依法治国,民必积怨。是故先秦二世而亡,我大汉延续四百年。”
“小弟不可讨论本朝!”甄俨急忙呵斥。
吕霖却不计较,道:“无妨,那么小兄弟以为,当如何治国?”
“当然以儒术为尊,礼乐教化,才是正道。”
“不然,儒术重礼乐,可教化万民,然如教育子女一般,不听话总是要责备的。故而以礼乐教化,以法令规范,放才万世安定。凡事皆需变通,秦二世而亡,不仅因为秦法严苛,也因为不知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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