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想好了的事情，为什么又会后悔呢。

屏幕里，弹幕滚动着。

“太美了……”

“…主播怎么还不冒泡，我要小萝莉…”

“我去，主播果然越来越坑了，之前的看不懂就算了，这个竟然干脆直接就是一个字都没有的，我……算了，当听曲了。”

“哈哈哈哈，我竟然我突破啦!”

“好感动啊……”

“这个故事好感人，我哭了……”

“有毒，明明一个字都没有，我偏偏被感动哭了”

“不是…这个故事的曲子有钢琴曲，没有人注意到吗……”

“音乐好高级……”

“我恋爱了………”

屏幕前的男人背影修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置在身侧，另一只手放在英俊的面容上，遮挡着眼睛。

他仰着头，似在看屏幕，又似乎在假寐。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肩头，又有一只手扯下他覆盖在脸上的手，抚摸着他面上的泪痕，疑惑道，“阿律，你怎么哭了……”

他睁开眼，看着那凑过来的一张面色苍白却巧笑嫣然的脸，叹了口气，“小离，怎么不好好休息。”

“阿律，我这不是………呀！”

小离发出一声惊叫，跌进男人怀里，小离又羞又喜，瞬间把一切都忘了，从耳根到白玉似的面庞，已经通红一片，“你干嘛呀，就知道欺负人家。”

阿律闭上眼，将头埋进小离那嫩白的脖颈里，手臂圈住怀里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感觉着那脆弱的身体，他又不敢用力。

“三个月了啊……”他一只手伸进娇妻的衣服里，轻轻的抚摸那尚未隆起的肚子，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沙哑。

“嗯，都已经三个月了，阿律，再有不到七个月，咱们就要有可爱的小宝宝了……等咱们小宝宝出来，他一定会更像我一点……我就大慈大悲让他鼻子像你好了，谁让你鼻子那么帅气……”

“孩子拿掉吧……”

小离正幸福的躺在丈夫的怀里，畅想着未来，对即将到来的孩子充满了美好的展望，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的尖叫起来，苍白的面容上透出一丝病态的红色：“为什么!为什么!阿律……!”

回应她的是冗长的沉默。

小离沉默了会儿，她突然自嘲地笑了出声，笑了会儿，声音沉寂下去。

她面上的红润退了下去，比之原来愈发苍白，“你……你是嫌弃我吗？因为是我生的孩子所以……”她顿了顿，惨笑，“我知道，我们结婚那么多年，你对我越来越没有耐心，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却不愿意相信

“可是，可是，那是我们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啊，你为什么……呵呵呵呵……”她再次笑了起来，声音刺耳，一只手颤抖地掩住面孔，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

男人依旧沉默着。

“啊……秦律，就算你不想要孩子，你也该知道打胎…是犯法的……我们不要打…好不好…好不好…”她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男人心里摇头。

“我们去黑市……不不，不去黑市，我有认识的人，只有我们偷偷的……就没事的，小离，我们打掉他好不好…好不好…”

小离突然觉得很好笑，明明是该她求他，她却成了被求的那一个。

她擦了擦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掉的更多，悲哀而伤痛。

我的孩子啊，我的宝贝，你爸爸不想要你，妈妈该怎么办呢？

“这真是，太好了……”

秦律抬起头，勾起唇角，那笑容是苦涩的，却又带着救赎。

小离见状心中更痛，没了孩子，他竟然那么高兴。

她突然觉得，这场婚姻，太累太累了。

……………………

舞台舞台，这种天生就是为博人关注的存在，真是一点也空不得。

一场《六义图》两个多小时，一场《天鹅湖》亦差不多花费了这个时间。

转眼便是下午两点了。

上午的客人纷纷离场，下午场的客人纷纷涌入。

下午是陈大师的剧作《文姬归汉》，其实陈大师更拿手《牡丹劫》，但因《文姬归汉》寓意更好的缘故，他终是选择了这一出。

大师之中也有等级，相比于童大师，陈大师是与梅大师同级的存在，且当为唱功之首。

看着楼下的人流，靳乔乔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她刚刚感觉到了功德的存在。

不是击杀消灭罪孽之后的功德，而是被人感激后得到的功德。

不是送给这方世界的功德，而是送给直播的人，也就是宋汐月的功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有人感谢宋汐月？

靳乔乔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她现在躲在疯魔世界中，却是深究不得，等出去再说。

陈大师的表演照例很精彩，礼堂中叫好声一片。

“呃呃呃，听了之前的神曲，我突然发现这些大师表演的伴奏不怎么样嘛。”

“我觉得各有千秋啊。”

“有什么好比较的啊，他们想表现的东西根本不同好吗，一个是爱情，一个是国家大义，不觉得蛋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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