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因急怒攻心晕而过去的高履行，韦仁庆感觉天塌地陷一般，无能为力。

一切的野心，一切阴谋筹划，在李承乾发动攻击之时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

……

“轰——”

“呃——”

一个炸药包落在韦仁庆身边，幸好两个亲卫把他扑倒在地，才免于被爆炸的气流冲飞厄难。

韦仁庆被亲卫扶着勉强站起来，躲进城墙角落，茫然地看着正面城上不断腾起的火光黑烟，黑烟一过就是一片狼藉。

整个城头都是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将士，碎裂的投石车，还有跪地请降的将士……

这一刻，韦仁庆再也没有对抗李承乾的心思了。

他看一眼被亲卫扶着的高履行，韦仁庆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接着猛地转身对着身边亲卫大吼道：“打出白旗，开城门，迎太子——。迎接太子殿下。”

……

……

“高履行、韦仁庆造反，假传圣旨，阻拦凯旋大军回京，罪大恶极，凡擒杀二贼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热气球上传下来给高履行、韦仁庆定罪的声音，将士们一遍一遍呼喊，快速传遍整个城头。

这些话是专门说给城里的守军听的，为的是让城里的守军也有一份参与平叛的军功和荣誉。

……

……

韦仁庆的亲卫刚跑下去，韦仁庆还没有走下城头就听见有为多热球上传下来。

韦仁庆回身一看，见天上的热气球飞的很低，已经不再往下丢炸药包。但当他听清热气球上传下来的声音，炎炎烈日之下感觉遍体冰凉。

不管韦仁庆感受如何，城头上的大多数将士听清这话后，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贞观末年的大唐正是府兵制最后的辉煌时期，这些将士都是按月轮番来潼关戍守，不存在跟着韦仁庆造反的可能。

先前是因为有京城来高履行称有李世民的诏书，而且并不是下令他们攻击李承乾，所以这些将士才听命守城，把大唐皇太子李承乾拦在外头。

就算以后李承乾怪罪也有高履行和韦仁庆顶着，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罪责也不大。现在见李承乾突然攻城，他们又实在打不过，这些守军自然就想着怎么活命了。

跟着高履行和韦仁庆可能会被定为造反，如果杀了韦仁庆，那是遵从皇太子的命令。

在当前形式下，把李承乾和高履行、韦仁庆放一起对比，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该听谁的。

何况，韦仁庆骗他们犯下谋逆大罪，现在不杀韦仁庆，不光是他们本人，就是他们的家人也要受到波及……想着这些，守军将士对韦仁庆的恨意，已经充斥胸臆。

几个没有在刚才爆炸中受伤的将士，在带副将赵申带领下，扶着刀柄，眼露凶光，缓缓朝韦仁庆围来。

“你们要做什么？”韦仁庆身边一个亲卫，色厉内苒地喝道。

韦仁庆出身雍州韦氏，父祖两代都在军中做官，身边亲卫都是精锐。从来不用担心自己被普通将士围攻，这次因为要对付李承乾，他和高履行的亲卫大多数都被派出去监督各处将士。

身边只留下十几个亲卫，刚才还派出十几个人去开城门、监督高履行的亲卫，他自己身边反而只有两个死守卫，面对起了杀心的将士们显然不能保护他的安全。

韦仁庆擦去额头的冷汗，脸带讨好的笑容道：“赵将军，这都是高履行假传陛下诏书，欺骗本将，本将这就率领诸位，向太子殿下投降……”

赵申和围上来的将士听了，脚下踟蹰，相互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

……

潼关城下，李承乾在一众文武护卫下渊亭岳峙一般，面无表情看着城头举起的白旗。

“太子殿下，城头已经举起白旗。”褚遂良低声提醒道。

李承乾听了轻嗯一声，然后，沉声喝道：“传令下去，孤王不看见高履行和韦仁庆的人头，不准他们投降。”

“遵令！”传令兵应一声，匆匆去传李承乾命令。

“啊？”褚遂良一时不解李承乾的意思。

在褚遂良看来这两人出身高贵，抓活的更有意义。

李承乾没有理他，其他明白李承乾意思的人也不敢解释，毕竟褚遂良身份地位极高，谁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还是郝处俊看见李象也露出疑惑，借着给李象解释道：“太子殿下既然下令轰炸了潼关城，城里死伤的将士总得有个交待，让他们杀了二贼。一则能将功赎罪，再则使他们亲自参与杀贼，把今日的仇和恨都记在二贼身上。”

褚遂良听了立时明白李承乾意思，只要这些亲自杀了高履行和韦仁庆。以后他们自己就会为李承乾攻城找理由，毕竟他们也参与了，那么在刚才轰炸中牺牲的袍泽自然都是被高履行和韦仁庆害死的。

否则，他们为什么要杀这二贼？

……

……

“太子殿下有令，高履行、韦仁庆二贼罪大恶极，先斩二贼乃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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