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交流大会结束了，参加的这些人都受益匪浅，觉得开了大大的眼界，心情也一个个很激动，甚至都非常期待明天的到来。

明天开始就是各个军区医院崭露头角的时候了，一个个前来参加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明天惊艳全场。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有机会踊跃上台发言，发言稿要自己解决。明天想发言的，今天结束之前就要去工作人员那登记报名了，这样才能合理安排。

当然，如果人数超过了，明天来不及，就要挪到后天去了。如果想要后天发言的，那明天结束之前报名皆可，依此类推，最后一天就被允许了，最后一天是闭幕式，还是要跟开幕式一样领导总结陈词。

本来李有亮是打算明天发言的，可在看到小苏搭上京都军区的大人物时，他又觉得自己不用着急了，完全可以往后推，眼下还是借着小苏这股东风沾沾光。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更可惜，发言是重要，但是如果有那样的大人物当靠山，对自己有所青睐，稍加提拔，他觉得比十次发言都来得重要。

原本他只想往兰平市升，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眼皮子太浅了，完全可以往京都大胆地想啊，要是能调往京都工作，那......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这一趟，自己带小苏出来，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啊。

这不，回到旅馆，两人到各自房间门口，李有亮脚步停下来了，一路上憋得慌，这会总算可以畅所欲言了，“小苏，之前跟你谈的那位老领导，你明天帮我引荐下，我对他仰慕已久。”李有亮甚至都没用请求的语气，而是直接命令。

苏韵听着不舒服，她明白李有亮大概是瞧见了程胜的那位老领导对自己说了几句话，然后误会了。

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李主任，我跟你说的那位不太熟。”

“不太熟，咋可能呢？小苏，你要记得你这一趟能出来，是我慧眼识珠，要是没有我，你能有机会结交上那样的大人物吗，吃水不忘挖井人，小苏，你可不能过河拆桥，以德报怨啊。”得，李有亮这番话说得好像苏韵不帮他引荐，她就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苏韵苦笑，她还真的是跟人家不熟，可李有亮摆明了不信。

“这样吧，小苏，我回头也帮你引荐几个，算是礼尚往来，你要是再拒绝我的话，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李主任，我只跟程同志投缘说了几句，那个是程同志的领导，那领导也是看程胜的面子上才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要是他对我亲睐有加，我能不帮你介绍吗？我就怕我莫名其妙去找他，他非但不理你，反而还会坏了对你的印象，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吗？我可是听程同志说，他那领导嫉恶如仇，最讨厌无缘无故去攀关系的人了，我们没必要白白去送人头上黑名单啊。我觉得眼下还是发言稿更重要，要是你在一干人的发言中大放异彩，那都不用主动去结交人，人家就会主动来结识你了！”

苏韵满脸诚恳，语气诚恳，态度更是诚恳，有条不紊的分析，成功安抚住了李有亮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他反复盯了苏韵半天，觉得她不似撒谎，便接纳了她的建议，催促道，“那你回去好好琢磨发言稿，多花点时间，别敷衍我。”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李主任。”

见李有亮终于打消了念头，苏韵转过身去，总算松了口气。

要是李有亮不依不饶，她还真没办法回绝，幸好成功被她给忽悠住了。

眼下，她也只能在发言稿上下功夫了，不下功夫都不行，万一李有亮那念头死灰复燃，又要折腾自己了。

虽然早有准备李有亮不会是省油的灯，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蹦达了，才第一天呢。

李子回公安局，跟阎立碰了面，然后犹豫再三，还是把苏韵跟程胜聊得投缘这事隐晦地提了提。

跟李子的愁眉苦脸相比，阎立听了，脸上非但没有半分忧愁，然而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说立哥，你这什么表情？”

“没啥，迟点等我闲了给凌渊打通电话汇报下。”

“立哥，你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李子，你今天难得啊，还会用这么高深的词了，你那对象找得不错，连你这个大老粗都会说文绉绉的话了，不愧是当老师的。”

“立哥......”

“行，先别扯这些了，先说说你今天有没有收获？”

“没有，我在内场安静如鸡啊，只能看看热闹，你在外头怎样？”

“抓了一对鬼鬼祟祟的，但是却是两个惯偷，并不是那两人。但是我们的人在友谊商场附近发现高价兑换侨汇券的人，过去迟了，人已经跑了，兑换的人带回局子里来了，据交代，也是一对男女组合。只是人家描述的，跟我弟妹给的两幅画像上的人并不一致。”

多年刑侦经验以及直觉告诉阎立，苏韵给他的画像确有其人，不可能作假，所以他一时也想不通为何又莫名其妙出现了另一对男女组合。

“立哥，你说会不会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人家来了个声东击西？”

李子说出了内心的猜测。

“不无可能，还是要继续密切注意一切可疑人员。”

阎立沉下脸来，这敌人越狡猾，越能激起他查案的兴趣。

他也掏出一支烟，抽了两口后，缓缓道：“我总觉得兑换侨汇券的人并不是为了赚高额差价，而是是另有目的，就是不知道针对谁。你回去做张详细的表格，把高额兑换侨汇券的人际关系图给查清楚，我们从中找找蛛丝马迹，是不是能看出点名堂来。”

李子点头，他也觉得这事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在苏韵到上海之前，他们就逮住几个高价兑换侨汇券的，但是那些人打游击一样，很快就没后续了。他们查不到任何关键的线索，可苏韵来之后，他们开始重视起来了，觉得这事情有些严重，隐隐朝着他们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李子走后，阎立抽完了手上的这支烟，然后拿起电话，给韩凌渊办公室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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