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抬起纤长的脖颈,眼中雾气缭绕,朱唇轻启,吐词格外清晰。
“这是你们中原人的舞,鸨母说柔弱无骨才是中原男人的喜好。”
话音未落,原本柔若飞花流水的轻柔舞蹈瞬间化作刚烈似火的牧族篝火舞。
如果说方才是江南深闺里的夜来香,归顺柔弱。
那么此刻的朗月便是大漠上最常见也最坚韧勇敢的沙漠玫瑰,美的野性十足,惊心动魄。
“这是我们牧族人的舞,哥哥说牧族儿女就该这样跳舞。”
临漳眼角弯弯的看着翩翩起舞的绝美女子,箫声适时的从江南小调变成了波澜壮阔的大漠之歌。
叶怀瑾沉浸在那抹妙曼无常的舞姿之中,一时忘记了自己是来问路的。
美的东西总是共通的,人们对美的渴望也是共通的。
飘扬悠远的箫声像是一种信号。
近处听到箫声的仆人家丁纷纷跑来一探究竟。
这一看,自然是不约而同的被那惊艳的舞姿吸引住了。
朗月的舞姿越来越快,时而柔媚动人,时而英姿飒爽,紫色的衣裙似水流动,异域风情的眉眼如画般灿烂。
一曲终了,朗月俏皮的一提裙摆,微微喘着白气,坐回石凳上。
一道掌声响起,数十道掌声接连响起。
朗月脸蛋通红,露出一个娇俏而不失英气的笑容,提着裙角朝着围在湖泊四周的人执意。
临漳颇有些得意的朝着叶怀瑾挑了挑眉。
叶怀瑾只顾着欣赏美色,并没注意到他的小表情。
酒醒了大半,朗月坐回临漳身旁,坦然问道:“公子喜欢吗?”
临漳看着她,眼里星光点点,像是看着一件绝美的艺术品,道:“所有人都喜欢。”
“只要你喜欢就够了。”朗月不加掩饰的热烈目光直接的看着他。
“额……”叶怀瑾终于想起自己的事情,道:“请问咱们的住处在哪里啊?”
——
“咳咳咳,我先说吧。”
叶怀瑾闲适的坐在矮小的茶几旁,手里抱着个暖壶。
身旁依次坐着他们一行人。
“方才白家主派人送了帖子来,说后天会在临安酒楼给我们接风洗尘。”
“这都来了几天了,连家主影子都没看到,这会儿来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叶澄瑜说道。
叶怀瑾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临安酒楼据说是全临安最好吃的酒楼。世间百味,它占了一半。”
“这样啊……那这个接风宴还是值得一去的,不然多对不起主人家一番心意。”
叶怀瑾见她瞬间改口,满意的笑笑,道:“我把大家叫到一起来,是想说些另外的事情。”
……
“所以有人在试图复活冥王赤嵘?”妙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据他的说法,很可能是他的旧部下。这些法器被盗也很可能是他所为。”
叶怀瑾道:“但眼下敌在暗,我在明。
而且我们不知道那人盗取这些法器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复活赤嵘,而且复活赤嵘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最坏也不过是像那璧画上形容的一般,恶鬼出世,生灵涂炭,末日浩劫。”临漳吮了一口热茶。
“最好……不要这样。如果真有这样一天,我们拼尽一切也要阻止人间覆灭,也像三千年前先祖们所做的一样。”她道。
“所以你其实已经拼凑出了三千年前历史的真相了。你的力量来自冥王,七大门派,七大法器皆是那次人鬼神大战的产物。”江雁行道。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到底是谁在试图抹去这段历史?”
他想到被撕掉尾页页的书,被破坏的壁画,语焉不详的父辈……
叶怀瑾道:“不管怎样,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虽然费了不少周折,但是我们还是了解到了真相。”
“可这不是全部的真相,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太多。
叶姑娘体内的冥王之力是好是坏,最终会否危及性命,还没有定论。
还有那位最早飞升留在人间的仙人是谁?是好是坏?我们也不得而知。”
妙仪放下了茶杯,屋内炭火烧的很足,却不足以支撑他往更黑暗更寒冷的深处去想。
“江师兄的先祖不是飞升离去了嘛,会不会便是那位仙人?”叶澄瑜问道。
江雁行摇了摇头,道:“我在沙漠里和那位仙人有过对话,是他指引我去天阙接受传承的。
我的先祖江洋应该是在他之后飞升的,而且去了天外之域。”
“这么说起来我在沙漠里第一次力量觉醒,你们陷入流沙之际,指导我的也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该不会就是那个仙人吧?”叶怀瑾惊讶道。
临漳手指摩挲着茶杯,道:“如此说来,这个仙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啊。”
叶怀瑾耸耸肩,道:“也许仙人逗咱们玩儿呢。”
“还有一件事。”妙仪道:“白家在法器一事上的态度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叶怀瑾脑海里浮现了白亭松病弱的脸庞。
“我们是为了法器而来,自然想要第一时间检查法器。
我几次三番请求康叔带我去检查法器的安全,他都以法器事大,只有家主可查为由拒绝了。
可我们来了几日了,白家主一直抱恙,不肯见人,我们何时能够见到法器?”
他顿了顿又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怕又像在揽月岛那样……”
众人皆静默。
“后天的接风宴家主会来吗?”叶澄瑜问道。
叶怀瑾想起白亭松说自己寒症不能出门,于是敷衍道:“不知道。”
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他那里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毕竟她印象里的白亭松不是这样不靠谱的人。他说法器无碍也许就是真的无碍吧。
夜已深了,本该熄灯就寝的时候,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他们这一间还亮着灯。
屋外陡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一行提着灯笼的仆人匆匆穿过他们的庭院,朝着前院走去。
叶怀瑾推开门,叫住一个行色匆匆的仆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老仆人行礼道:“小人也不知,只听说来贵客了。”
“贵客?”叶怀瑾喃喃道,挥手让那仆人离开了,想来他也不知道是何方贵客。
“这是什么贵客?比我们来的那天排场还大。”叶澄瑜探出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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