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隐苦涩的笑了笑,“确实不一样。你那块是可以救命,我这块却可以要我的命。”
“到底怎么回事?”临漳急切的问道。
那块来历不明,不知封印着谁的血液的玉牌,仅仅一滴就威力无穷,瞬间杀死那海上巨章。
那两滴一起呢?
钺隐叹道:“你不用想了,这块玉牌与主子赐你那块截然不同。
这是一块命牌。里面的是心头血,一滴是我的,一滴是鬼将军的。
主子耗费半月时间炼制了两块命牌,一块自己留着,一块给了我。
只要捏碎这命牌,我和鬼将军就会一起没命。
当然大名鼎鼎的鬼将军当然不会因为一块命牌就没命的。
她只会身受重伤,再也不能阻碍主子的计划,死的只会是我而已。”
他看着临漳张嘴想要说话,于是自嘲的笑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因为只有以我这种无足轻重的人来牵制住最为棘手的鬼将军,主子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抓取魂器。
法器熔炼缺一不可,必须放出鬼将军,取走乾坤袋。可放她出来,又无人牵制。
于是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只要命牌还在我手上,她便不敢杀我,杀我便会重伤她自己。不杀我就有办法牵制住她。”
“钺隐……主子这是拿你的命在赌啊。”
临漳轻声说道:“你看看,主子真的丝毫在乎我们的性命,给我错的海图,为了杀了无关人等,觉得牺牲我也没什么。
如今又拿你的命做了命牌,去牵制鬼将军,他明知最后死的只会是你!你真的还打算愚忠下去吗?!”
钺隐放声大笑。
“临漳,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愚蠢?类似的问题你一年前那个雨夜不是问过了吗?
我的回答不会变,也许没有主子,我十几年前就死了。能够多活这么多年,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说罢,他毅然决然的取出了乾坤袋,轰然打开。
绒皮袋子里悄无声息的飘出一缕红色的烟雾。
烟雾越来越浓,不断的从袋中飘逸而出,最终幻化成一个红发女子。
她的衣摆有些破旧,似乎被袋中强腐蚀性的液体融化了一般,形容狼狈。
然而那微微扬起的精致下巴和海藻般的红色长发昭示着她的孤傲强大。
焱宁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就像看着两只蝼蚁。
“他呢?”她愠怒的挑眉。
钺隐上前一步,道:“主子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还请鬼将军随我移步厢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凭什么?我可以马上捏死你,然后去捏死他。”
钺隐沉稳的看着她盛气凌人的眼睛。
“我想您在乾坤袋里待了这么久,多少损耗了些心力,还是去南边厢房歇歇吧。”
焱宁不动,眉头紧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还请您不要试图杀死我。”他反手攥住了那枚玉牌。
那玉牌被焱宁突然爆发的杀念牵动,发出翠绿的耀眼光芒,照的满屋子一片诡异的绿色。
“有点意思。”
她的目光落到他攥住玉牌的手,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收敛了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洌洌杀机。
“告诉元鸿,我很喜欢那袋子里的故人气息。”
说罢,她微摆衣袖,走出了门。
——
“哒哒”的马蹄声响个不停,几匹白马在乍暖还寒的时节,急促的吞吐着白气。
冰冷细密的雨水顺着马尾流下。
雨越下越大了,融化的雪混着新落的雨,泥路上有些艰涩难行。
叶怀瑾在前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找地方避雨。
无极门在极南的丘陵之中。其中要穿过一片瘴气雨林,湿滑泥泞,植被茂盛,骑马很难行路。
这几日他们已经走到了这片雨林的边缘,马上便要进去。
沿途的天像是漏了一般,阴雨连绵,竟没有一刻停歇。
大家泡在雨里,天气又逐渐变暖,早就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几个人纷纷下马找了个能避雨的大厥叶树躲到下面。
朗月静静攥着手,缩在树根下,看上去只有小小的一团,很是惹人怜爱疼惜。
叶怀瑾皱眉,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翻找出一个青色小瓶子。
她走到朗月面前,递出小瓶子,道:“你没这么长时间骑过马,肯定手都磨破了,要擦点药,不然这个鬼天气,会更加严重的。”
朗月木然看了她一眼,既不说话,也不接药。
叶怀瑾很头疼,干脆走过去,蹲下来,强掰开她皮开肉绽的手心,将那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伤口上,然后扯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利索的包扎好。
药粉撒上伤口有些痛,可朗月一声不吭的咬着唇。
“你这样可不行,临漳那个混蛋走了,还有我们。
巴特说到底是因为我而死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管你的。你也要振作起来。”
她站起来,拧了拧湿透的裙摆,又补充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等见了他,我先替你打他一顿。”
江雁行站在另一边,其他人都在吃着干粮,只有他背着手看着天。
叶怀瑾有些纳闷,他似乎这一路都不曾吃过东西,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自从自天阙回来他的身体就变得很奇怪。
可他手上的伤口也被她仔细检查过了,暂时没有恶化的倾向。
问他也不说,叶怀瑾正觉得烦躁,忽然看到那条小蛇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自他怀中缓慢的钻了出来。
小青脖子高高扬起,反复的吐着信子。
她的目光紧紧的粘在那茂密的丛林里。
“我要进去。”她开口道。
“我感觉里面有我的同类。这或许是我化形的契机。”
“同类?”叶怀瑾走过去。
“这样湿热,草木茂盛的雨林,有蛇不奇怪。
我们还是先在外面歇上一眼。养精蓄锐,再进去,才有精力应对突发状况。”
“不是你说的那种同类,蛇是哪里都有。能化形,寿命极长的灵蛇却称得上是罕见。”
小青从未如此严肃谨慎。
“这样,你们在外面歇一晚,我先进去。明日你们再进来,我知道怎么找你们。”
“可你一个人……”江雁行微微皱眉。
“放心吧,我是蛇。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事?”
说着她攀着他的衣袍,隐入了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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