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当家主母暗自纵容，很快桂姨娘和香姨娘便把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个干净。

知道自己无意间被人当了靶子，香姨娘恨得咬牙。

你家闺女就只不想活，掉湖里了，不怪自己闺女不检点，反而跑来霍霍她。

于是当晚，香姨娘的枕风就开始了。

白父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常来香姨娘这里，是看中了她身上的那点书卷气和远超别人的小意体贴。

眼瞧着心尖宠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白父烦躁之余，而已还是夹杂了那么点心疼的。

“老爷，”香姨娘趴在他怀里，哭的伤心。

“便是姐姐有事想要帮忙，与我说便是了，我还能不帮。”

“她买通我这里的丫鬟，是什么意思？是要她背主吗？”

香姨娘呜呜咽咽。

虽然那死丫头确实背主了。

“夫人贤良大度，对我们姐妹几个从来都是和善有加。”

“对府里的女郎更是关怀备至。”

“小到吃穿住行，大到跟前服侍的，都一一关照到了。”

“我也跟老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晚上，那死丫头跑来胡沁，要不是事关大少爷，我都要相差了。”

“好在我也是个蠢的，夫人不予我计较。”

“只是，这事却不是那么个事。”

“这府里人来人往，不只有多少只眼睛，多少张手，”香姨娘捻起摆在桌上的雪梨，两只涂着漂亮蔻丹的指甲在雪白梨肉的映衬下，红的触目惊心，“就像这梨子，从进府，到我手里，都不知过了多少遍。”

“我一想到，保不齐灵雀姐姐在哪里安插了眼睛，我这心就颤，就连这些吃食，也都吃不下了。”

白父本来还可有可无的听着。

但一听到这个，他手一顿，立时想起自己每天晚上都要回来用饭，偶尔心情好了，还喝两杯。

万一真被人动了手脚，没准几时被人下毒毒死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涉及自己生死，白父认真起来。

“这事决不能姑息。”

他冷着脸，推开香姨娘。

抬脚就往外去。

门外的丫鬟们都已经开始烧水了，正等着带会儿送进去，结果看到白父往外去，顿时慌了。

“娘子，”几个丫鬟急急奔进来。

“慌什么，”香姨娘擦了眼泪，若不是眼睛红红，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才刚梨花带雨的痛哭过。

“给我打水来，我要净面。”

丫鬟忙不迭的把水端过来。

香姨娘慢吞吞的投了帕子，对着镜子擦脸。

待到清理干净，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笑了。

以为算计她不要代价吗？

主屋里，王氏才刚擦好脸，准备歇了。

一股冷风袭来，白父阔步进来。

“王氏，那个灵雀，你处置了吧。”

王氏转过头来，有些诧异的看他。

“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我发疯？若不是你管不好内宅，弄得好似个筛子，我会如此？”

白父大马金刀的坐去她对面，冷声质问。

王氏一股气憋在喉咙里，要不是心里想着收拾灵雀，一早就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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