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收的徒弟。”龙素居绕着聂小倩走了几圈，上下打量了一阵，语气发酸道：“真是国色天香啊，难怪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林晨摇头望天，眼前这个龙素居真的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冰冷孤寂的神龙教圣女吗？

聂小倩生前常看一些市井言情小说，虽然没有谈过情爱之事，但也不是一窍不通。

“师娘在上，小倩有礼了。”

“你就是这样教她的。”龙素居歪头轻笑，看到林晨无言以对的为难模样，转头道：“如果你是笨蛋，我还放心一点，可惜啊！”

龙素居微微一叹：“算了，这个笨蛋照顾这个傻子我也不放心。”

聂小倩神情一囧，知道自己马屁拍的到屁股上了，眼前这位的思维怎么跟书上写的不一样啊！

林晨听出了龙素居话外之音，道：“你要回蓬莱仙阁了。”

“当然了，鬼域缝隙这么大的事情，我必然要回去报告的，不然我还算是蓬莱仙阁的少主吗？”

“好吧。”林晨虽然认同龙素居的处理，但是语气还是有些低落，“此事的确宜急不宜缓，一路顺风。”

“这就要赶人了吗？”龙素居一句娇嗔，打散离别的气氛，林晨笑道：“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再说蓬莱仙岛也不是什么险地，我大不了去蓬莱找你。”

“一言为定。”龙素居举掌，林晨会意，两人击掌立誓。

龙素居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两人重逢至今，又是一次别离，只是相互之间承诺立下，不再仿徨。

后会有期，林晨也不是矫情相送，默默凝视龙素居身影消失，转身回寺，聂小倩乖巧地跟在身后。

寺中，燕赤霞缓缓擦拭手中神剑，气氛有些沉重。

林晨心中有所了悟，问道：“你要退隐了？”

“退隐？”燕赤霞有些诧异林晨的说法，但是细细一想，自己现在心中纠结的不正是这个吗？

“不错，我本来到这座山上，就是厌倦了世事争斗，打算休息休息，好好思考日后来去。”燕赤霞长长一叹，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现在，我想明白了，退隐深山老林，也许更适合我，正好也能时时看顾此处封印。”

“退隐好。退隐晚了，难免仙山买豆干。”林晨拱手一笑，随后喟叹道：“想不到一日之间，我又是独身一人了。”

“师父，还有我呢！”

林晨将手放到聂小倩头顶摸了摸，笑道：“你是鬼，不算人。”

“……”

聂小倩莫名感觉师父有些欠揍，难道是因为师娘离开吗？失恋的男人心情最是喜怒不定的，聂小倩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再生气了。

林晨将前世道源剑仙的功法心得，抄写了给燕赤霞，希望他能退隐精修。

一人一鬼走下山去，来到此世，继承了道源剑仙的记忆，那自然是要先到蜀山走一趟了，没准还能得到几样前世留下的宝贝。

真是人穷志气短啊！自己挖自己的宝贝，也是少有了。

一路上，修成金丹的聂小倩，因为不再惧怕阳光，欢快地走在热闹的市集之中，也不会对浓郁的人气感到难受，欣喜非常，在市集中来回奔走。

聂小倩本就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内心的青涩未褪，银铃般的笑声在林晨身边回荡，听得林晨心情顺畅，真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不过，世上多得是有眼无珠的人，寻常人家见到聂小倩的容貌，最多贪看几眼，而权贵就要蛮横许多了。

只见市集人群被一队家丁强行分成两边，一个一个日后很有肥头大脑这一潜质的微胖公子，穿金戴银地走到了聂小倩身边，一脸痴相地凑近说道：“好一张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脸蛋，不知小姐能否随我回府，让本公子将这张国色天香的面容画下来啊！”

四周百姓交头谈论纷纷，对于这位郡守公子的做派已是非常了解，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进了郡守府，那就别想出来了。

围观百姓有人叹惜、有人嫉妒、有人直接离去，唯独无人出声相救。

聂小倩出生官宦世家，在树妖手下也做过几月的勾魂女鬼，自然知道眼前人的话中含义。

“我真的怎么美吗？”聂小倩姿态优雅，白皙的俏脸上出现淡淡的怯色，眉眼低垂，看的真是让人不由心疼万分，看向郡守公子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恨意。

郡守公子站在聂小倩身前，感官却是跟其他人不同。在他眼里，聂小倩螓首向地，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一抹眼中的春水，差点让他当场发作。

“当然美，小姐要是道我府上，我为小姐换上一身新衣，小姐那就更美了。”郡守公子紧握手中折扇，脸色急切中带着紧张，煎熬的内心再也耐不住半点等待。

“不好吧。”聂小倩将目光转移到了林晨身上，也将郡守公子的火气转移到了林晨身上。

郡守公子看了一眼林晨的装扮，好似修行之人，陡然冷静了几分，但是一眼见到聂小倩的美色，心中再次糊涂，直喊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现在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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